“殿下,今日之天下,已经不是再是先帝那会的天下,去年东虏入寇时,正是朝廷集结大军清剿流寇最关键的时候,可东虏入寇,朝廷震动将剿寇大军抽调,如此势必让流寇得到喘息之机,也让朝廷失去清剿的大好时机,其势必会再次坐大为害中原,如今外有辽东东虏横行,内有流寇作乱,长此以往,又岂是天下之福?”
深吸口气,宋学朱看着世子认真的说道。
“此次东虏入寇,北直隶、山东糜烂千里,千百万百姓为其残杀,两省生灵涂炭,赋税尽失,而陕西流寇为害中原,糜烂地方,北五省除山西外,朝廷既无征粮之民,百姓亦无缴税之银。朝廷财政本身就窘迫非常,如此几经反复之后,北五省实际上已经糜烂不堪,以下官看来,不出一两年时间,朝廷既无充饷之银,也没有令兵士裹腹之粮,而外有如虎似狼之东虏,内有流寇不止,如些反复数年,只恐怕……”
沉吟片刻,宋学朱迎着世子爷的目光说道。
“到那时高皇帝打下的江山必定失于今上之手,神京或为虏所破,或为流寇所陷,或为流寇后陷落再为东虏所据,总之天下必定将陷入乱世,百姓势必生灵涂炭。而殿下是高皇帝之后,待到天下危亡之时,自可以宗室之身,募义军、复社稷!到时候,天下自可安稳,百姓自然可重享太平!”
有那么一瞬间,尽管只是一瞬间,朱国强差点想问你是从那穿越来,不过,这只是宋学朱的猜测而已。
这个人啊!
是个人才啊!
惊讶中,朱国强并没有说话,他只是装模做样的沉吟着,他知道,对方必定还没有说完。
“此次,济南大捷,世子爷可谓是英名满天下,但世子爷是宗室,有“藩禁”在,到时候势必会为朝廷所忌惮,以下看来,往后世子爷不妨先保持低调……”
“低调?”
眉头挑了挑,朱国强看着宋学朱示意他说下去。
“世子爷,可记得当年高皇帝如何夺得天下吗?”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念叨着这几个字,朱国强隐约明白了宋学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让孤尽量低调,以免引起朝廷忌惮是吧,这倒是与缓称王有些相似,那么以你之见,孤应该怎么办?”
“修王陵!”
“修王陵?”
诧异的看着宋学朱,朱国强疑惑道。
“这是为何?”
“殿下,既然朝廷忌惮殿下,那么势必会再派镇守太监于济南,殿下稍有异动,势必为其密奏朝廷,到那时殿下肯定是凶多吉少,所以以下官看来,于其困守济南,不防寻个借口跳出济南,没什么比修王陵更妥当的借口了,镇守太监即便是有意勾陷世子爷,可若是没有大王的许可,也不能轻易进德藩王陵,而目下七座王陵散落于青崖山南,世子爷不妨借口王陵遭东虏袭损,于王陵四周筑墙,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呆在王陵之中,至于其二……”
刻意压低话声,宋学朱说道。
“可以汇集丁壮万余人,名为筑城,实则却是聚工为兵,一但天下变乱时,世子爷既可以化工为兵,到那时何愁大业不成!”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学朱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猛然一滞,目光也变得有些狂热,他的内心激荡着,看着世子爷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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