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白雾!
就在李汗青一步踏入山谷中的瞬间,氤氲的白色浓雾便诡异而突兀地出现了,遮天蔽日,就好似一只早已蛰伏在谷中择人而噬的远古巨兽,猛地便将他完全吞没了!
可是,就在前一秒,当李汗青抬腿迈入谷中时,他分明还看到了洒落在谷中乱石和杂草间的明媚阳光。
怎么会……
突如其来的诡异变故,顿时就让李汗青心中一突,寒毛倒竖。
**凼?
鬼打墙?
随即,传说中的词汇涌上了李汗青心头,让他激灵灵地一个冷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退。
退!
退出去!
只需要退后一步,就能退回谷口!
因为,从阳光明媚的谷口到浓雾弥漫的谷中他只走了一步。
一步!
可是,李汗青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却发现自己依旧身在氤氲的白色浓雾之中。
两步、三步!
李汗青心底一紧,连忙又往后退了两步,可是,那氤氲的浓雾好似如影随形,依旧在身周萦绕。
龟儿的!
李汗青暗骂一声,连忙转身,就朝谷口方向撒腿狂奔。
一步、两步、三五步,六步、七步、十余步……
转眼间,李汗青已经朝谷口狂奔出十多步,可是,周围依旧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白雾。
不能慌!
千万不能慌!
李汗青猛地刹住了脚步,双眼一闭,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慢慢地等狂跳的心恢复平静,这才缓缓睁开了眼,举目四顾。
光!
有光!
突然,一团莹莹的白光印入了李汗青的眼帘。
好似迷失在汪洋大海中的航船在黑夜中看到了灯塔,李汗青顿时精神一振,便毫不犹豫地犹地走向了那团莹莹的白光。
一步、两步、三五步……
那团莹莹的白光越来越明亮,很快,一个两米多高的洞口自浓雾后露出了真容,那洞里散发着亮得刺眼的白色光芒。
怎么会……
李汗青却在洞口前停下了脚步,心中惊疑不定。
难道这是幻觉?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白光璀璨的洞口,我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
不能进去!
这洞怎么看都有些诡异,还是就在洞口等着吧,等雾散了再说!
那诡异的浓雾已经颠覆了李汗青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饶是他平日里胆气过人,此时此刻也不禁有些心虚。
不行!
老子得进去看个究竟!
可是,刚在那洞口等了不到十分钟,李汗青终究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了,一咬牙,迈步走向了洞口。
既然活得不舒服,又不想去死,那就使劲地折腾吧!
这是李汗青在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晚上改的扣扣个性签名。
第二天,他便辞掉了那份让他厌倦的工作,离开了那座让他感到疲惫的都市,当起了旅游博主。
一边游览祖国的锦绣河山,一边写些游记发在博客上,虽然挣得不如以前多,却比以前活得更精彩。
人生,不折腾,怎能精彩?
此时此刻,既然碰到了这么诡异的一个洞,如果不进去一探究竟,岂不平白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旅程?
可是,就在迈入洞口的瞬间,李汗青却心底一惊,后悔了!
就在右脚刚刚踏入洞口的一瞬间,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猛地拽离了地面,不由自主地向洞的深处飞蹿而去,速度还在不断加快。
“啊……”
转瞬间,李汗青便觉眼前的白光越来越亮,亮得他不得不慌忙闭上了眼,耳畔开始有风声呼啸,身体好似快要被那越来越强大的吸力撕碎了一般,疼得他止不住地惨叫起来,“啊呃……”
风声在耳畔狂啸,撕裂般的疼痛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转瞬之间就将他彻底地淹没了。
呼啸的风声消失了,撕裂般的疼痛也消失了,李汗青彻底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再无知觉。
呼……
不知过了多久,李汗青突然从无边的黑暗中苏醒了过来,猛地睁开眼睛,好似噩梦初醒般喘着粗气,“呼哧……呼哧……”
这里是……
喘息稍定,李汗青连忙翻身坐起,可是抬眼一看顿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
幽暗的白光鬼气森森,黝黑的石壁如刀切斧削,巨大的青铜棺椁浮雕缠绕、幽光闪烁好似一头远古巨兽,地上散落着一具具森森的白骨……这他娘的分明就是间墓室啊!
虫洞!
先前那诡异的洞肯定就是虫洞!
李汗青却有些兴奋,想不到虫洞真地存在,而且还被老子遇上了!
可是,当李汗青再次环顾眼前这间鬼气森森的墓室时,那股兴奋感便迅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丝丝惧意。
这鬼地方……
李汗青连忙就伸手去摸挂在背包上的工兵铲,一摸之下却摸了个空。
工兵铲不见了,背包也不见了,于是,李汗青只得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地吸了起来。
先压压惊吧!
缕缕辛辣的热气钻进了胸膛,微寒的心慢慢变热,胆气又壮了起来。
不就是墓室吗?怕个卵啊!
胆气一壮,李汗青狠狠地一扔烟头,四下一看,在一具白骨旁捡起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就慢慢地走向了那具足有一米五六高的青铜棺椁。
老子虽然不是盗墓贼,可是,既然已入宝山,哪里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没走几步,李汗青就已背心发热、腿脚发软了。
“呼哧……呼哧……”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他娘的!
李汗青只得停下脚步,再次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这才叼着烟慢慢地靠向了那具巨大的青铜棺椁,脚步却已沉稳了许多。
一步、两步、三步……
不多时,李汗青便已到了青铜棺椁前。
棺椁的盖子已经开了大半,李汗青攥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望了一眼,一望之下,心底又是一突,“嘭嘭”地狂跳了起来!
人!
一个满身血污的人靠坐在青铜棺椁里,双手死死地攥着一柄三尺长刀,双目圆瞪,面容狰狞,身上血迹未干,显然刚死不久。
“呼……呼……”
李汗青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呸”地一口吐掉了嘴里的烟头,喃喃地骂了一句,“死人而已,怕个卵啊!”
骂完,他又掏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点上,这才仔细地观察起那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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