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杀啊……”
大黎将士兵分两路追杀而去,每路不过七八百人,却个个奋勇争先,势不可挡。
“啊啊……呃啊……”
惨嚎声声,一众惊惶逃窜的北蛮人直如柔弱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在大火之中丢了武器,失了胆气,哪里还能算什么战士?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声撩风雪,振聋发聩,催命!
“哈咪?!”
后军营地里,阿古柏听得那振聋发聩的战鼓声,顿时又惊有怒,猛地扭头冲身边的侍卫一声厉喝,“哇啦……”
狂妄的南蛮子,我步六汗部的勇士都是铁打的汉子,岂会被一场大火打败?
你们要战,那就战吧!
“搞什么?”
战马已经抓完,没抓住的已经全都跑远了,李汗青正欲率部回城,却听得北蛮人大营方向陡然响起了战鼓声,顿时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禁心中一紧,忿忿然,“这他娘的……纯属没事找事!”
按照他的想法,这把大火一烧,正好又赶上了这场大雪,北蛮人辎重被焚,必然不攻自破。
根本就犯不着和他们去拼命啊!
“大人!”
李汗青话音刚落,韩庭虎便已大步流星而来,冲李汗青一抱拳,神情激昂,“机不可失啊!”
“大人,”
紧随而至的苟富贵满脸苦涩,“兄弟们都已疲惫……”
一夜折腾,众兄弟确实已经疲惫不堪了。
“听令!”
李汗青却神色一肃,沉声打断了苟富贵,“伤员留下,看住战马!其余人等……战刀出鞘,随我走!”
虽然李汗青只想趁火夺马,以备不时之需,奈何,战事已起,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率部向前!
“驾!”
说罢,李汗青拉过一匹战马,一踩马镫便到了马背之上,再一拔缰绳,调转马头循着战鼓声便冲了过去。
“驾……驾……”
有会骑马的连忙驱马跟上。
“啪哒……啪哒……”
也有那不会骑马的只得撒腿跟上。
此处距离北蛮人的大营不过三五百步,李汗青堪堪策马冲出百十米,便见迎面一队人马仓惶而来,连忙一收马缰减缓了马速,一扬刑天厉声喝问,“左骁卫李汗青在此!来者……”
“哇啦啦……哇啦啦……”
李汗青话音未落,蜂蛹而来的人群便爆出一阵惊呼声,幢幢的人影争先调头落荒而逃。
龟儿的,蛮子怎么变得这么怂了?
李汗青不禁一怔,连忙策马扬刀追杀了过去,“杀……”
“杀啊……杀啊……”
见状,众兄弟顿时士气高涨,纷纷扬刀怒吼,追着如丧家犬般仓惶四蹿的北蛮人杀了过去。
憋屈了那么久,终于逮到了痛打丧家犬的机会,众人哪里会手软?
一时间,人吼马嘶,刀光闪烁,血光飞溅,惨嚎声不绝于耳。
良久,喊杀声渐悄,惨嚎声渐弱,这伙迎头撞上来的北蛮人已经被屠杀殆尽。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李汗青这才收缰立马,侧耳倾听,却听得那振聋发聩的战鼓声已经合到了一处……在西北方向!
鼓声已经合到一处……大局已定!
李汗青顿时精神大振,一拔缰绳,调转马头便循着鼓声朝西北方向冲去,“跟我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火海西面,战鼓声声震天响。
“杀……杀……”
北蛮人后军大营外,一队大黎将士正冒着漫天箭雨朝辕门冲去,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余下的人却依旧一往无前。
要么胜,要么死!
事已至此,他们已经如那离弦的箭矢,再无回头之路。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辕门之后,早已有所准备的北蛮士卒不断地弯弓射箭,毫不慌乱。
在他们身后,一队装具重骑将要集结完毕。
更远处的高台上,阿古柏静静地盯着辕门外的大黎将士,肥滚滚的大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森然的笑意。
南蛮子的指挥官是有多狂妄多愚蠢呢?
竟敢让一群步兵来劫营!
当我步六汗部的铁骑杀出去的时候,他会不会被自己的决定蠢哭?
辕门外,夏伯言驻马阵前,死死地盯着北蛮人的大营,牙关紧咬,双眼通红。
怎么会这样?
北蛮人的后军营寨怎么没有起火……
可是,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如果不赶在北蛮铁骑冲出辕门之前堵死他们,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人!”
一旁的武安国也急得满眼通红,“末将断后,大人马上撤吧!”
“安国……”
夏伯言浑身一震,艰难地张了张开,却已无言。
“大人!大人何在?”
正在此时,一个焦急的高呼声在阵后响了起来,正是何畏的声音。
“何畏?”
夏伯言一怔,连忙调转马头循声望去,就见何畏带着两个挑着担子的士卒挤开人群匆匆而来,不禁勃然大怒,“谁让你擅离职守的?”
何畏右臂负伤,奉命坐镇城中,不想此时却擅自跟了出来。
“大人……”
何畏匆匆而来,冲夏伯言一抱拳,“卑职给大人送利器来了……”
说着,何畏回头一指身后随从挑着的担子,“四箩筐‘地狱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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