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使什么坏,”曲漓江说道:“肯定是因为穷,娶不到媳妇儿,偷偷把人家姑娘给迷晕了,带回来当媳妇儿!”
平老大夫看了看慕飞卿,又瞥了曲漓江一眼,说道:“你这小子,一天就知道胡说,这小姑娘是饿久了,身体虚弱导致昏迷的,关人家慕飞卿什么事儿?人家这是好心,你一天天脑袋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平老大夫在太古镇德高望重,辈分年纪都高,即便是曲漓江是大少爷,被这么训斥了,也不敢多吭声,只能努努嘴,毕竟他爹都对平大夫很尊敬。
“慕小子……”平老大夫指着慕飞卿,说道:“拿二十文钱给我。”
慕飞卿还没说话,曲漓江就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说道:“我给我给,这泥腿子穷得饭都吃不起了,哪来的钱,平老大夫,这药费我给了,开点好药,这姑娘怪可怜的。”
平老大夫看了曲漓江一眼,没有收他的钱,开口道:“人是慕小子送来的,要你小子多什么事儿?”说着,平老大夫看着慕飞卿,说道:“小子,拿钱?”
曲漓江瘪了瘪嘴,讪讪的小声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慕飞卿冲着平老大夫咧嘴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五个铜板,一个一个的排在平老大夫面前,笑呵呵说道:“那个,平老大夫啊,我只有这么多了,差的,算你赊给我的!”
“泥腿子,死穷鬼!”曲漓江小声嘀咕嘲讽。
“哼,”平老大夫嗤笑了一下,突然伸手进慕飞卿的怀里,取出一串铜板,不多不少,正好十五个,一共加起来二十文,他拿在手里,抖了抖,笑吟吟的说道:“你这混球儿,还在我面前耍心眼了,你小子有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你以为你骗得了我?”
“佩服,佩服,”慕飞卿完全没有被识破谎言的尴尬,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平老大夫老而成精,小子甘拜下风。”
“你小子这是拐着弯骂我是不?”
“不敢不敢,嘿嘿,就是那什么,平老大夫啊,要不那啥,便宜一点,给我留几文钱,我去买两个鸡蛋?”
平老大夫一把捏住手里的铜钱,说道:“要是其他事也就罢了,但给这姑娘治病,不能给你赊账,也一分不能少,必须要你身上所有钱,少一个子都不行。”
一边说着,平老大夫又又配了两副药递给慕飞卿,说道:“每日三次,每副药喝三天。”
“知道了,老抠门。”慕飞卿接过药说嘀咕道:“枉我以前还帮你下棋赢齐先生呢,早知道就不管你了!”
平老大夫没好气道:“你小子别不识好歹啊……”
就在这时候,躺在长椅上的那姑娘发出一声闷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很虚弱的问道:“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是谁呀?”
平老大夫趴在柜台上,看了那小姑娘一眼,随口道:“这里是医馆,”然后又指了指慕飞卿,说道:“是这小子把你送来的。”
那小姑娘看了看慕飞卿,说了一声谢谢。
慕飞卿一挑眉头,笑了笑,刚准备开口,曲漓江突然在这时候跳了出来,询问道:“姑娘,你怎么会昏倒在地上的?我以前没见过你,你不是太古镇的人吧,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婴宁,”那小姑娘说道:“我是山阴府的人,发生了灾荒,逃难路上,全家人都死了,就我一个人逃到了这里。”
曲漓江点头道:“哦……缘来如此啊,你好呀,我叫曲……”
平老先生突然打断曲漓江的话,说道:“小姑娘,既然是如此,你被慕小子给救了,就是缘分,不如就跟着他吧,也算有个安身之所。”
婴宁看了看慕飞卿低下头没有说话。
慕飞卿温和一笑,开口道:“婴宁姑娘……”
话没说完,曲漓江突然打断道:“跟着慕飞卿就泥腿子有什么意思,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你去了也会饿死,你来我家吧,正好我缺个侍女!”
“你搁这儿凑什么热闹?”平老大夫没好气的朝着曲漓江说道:“这丫头是慕小子救下来的,理当是慕小子的缘分。”
“我又没说错,你看慕飞卿,多穷啊,他……”
曲漓江话没说完,被平老先生瞪了一眼,急忙闭上了嘴,不服气的嘟了嘟嘴,然后鄙夷不屑的瞪了慕飞卿一眼,昂着头哼了一声。
慕飞卿笑吟吟的看了看平老大夫,又看了看婴宁小姑娘,说道:“平大夫,虽说死泥鳅这话挺讨打的,但他也没说错,我的确是穷,婴宁姑娘若愿意来,我也欢迎,若不愿意,去死泥鳅那里也好。”
说着,慕飞卿冲着平老大夫挑了挑眉头,说道:“毕竟,缘分这东西,我个人比较喜欢让别人自己选择,落子无悔嘛,平老大夫,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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