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山河五十州。”这日陆白没有再去城头,而是一身便装和郭孝先在关内一家小酒馆点了两碗臊子面,三两牛肉,一壶酒偷闲起来。
喝光杯里酒的陆白突然有感而发,随口吟了一首诗,郭孝先跟着点了点头,觉得诗不错也喝了一杯酒。
“韩普府倒是没蠢透,知道关外三州突发瘟疫,他又不敢分兵忌惮我逐一吃掉,五十万人驻扎在一处,这些天死的人足够让他失去之前所有的荣光。”陆白诗兴一过就想起来关内的瘟疫,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本来想着和寻百羽打上一场,看看寻百羽的本事,三皇子的三十万大军都快到海山关了,结果瘟疫爆发,陆白一路撤回海山关,即使这样还是有几千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关内。
“以魏王的脾气,韩普府此次连咱们的尾巴都没摸到就损兵折将了,估计要被罢官了,如此一来寻百羽在魏国的权势更加如日中天,虽然是他坑的韩普府,但是毕竟他把大帅您撵回了海山关。”
“所以周不疑才裹挟十万流寇去祸害魏国各州,不能让寻百羽太轻松不是。”
“可是周不疑已经没了回头路,一万阜州兵,二十多名将军,是不是代价太大了。”
陆白又喝了一口酒,望着西北方向,说道“吾若为将,当肆吾欲,有抗者杀之,杀百万岂不定。周不疑这个人自从宁国被李成灭国家族尽毁后他便恨上了这个乱世,而我正好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和实力,还没杀够百万,他小子死不了。”
郭孝先又要说什么,被陆白拦住了,陆白指了指牛肉和面条“赶紧吃吧,不能总操心军国大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立身根本。”
由于前几日韩普府的五十万大军已经到了距离海山关只有三百里地的秦王口,大帅陆白又是仓促进城,闭门不出,关里的百姓人心惶惶,有一大半人收拾东西往东北走,准备去大梁腹地避难了。
小酒馆的生意很不好,此刻只有陆白和郭孝先两个人,老板趴在柜台上扒拉着算盘,看架势这家店连小二都跑了。
“老板,你这牛肉不错,滋味地道。”陆白冲老板竖了个大拇指。
“唉,没几斤存货了,特么的天天杀生的屠夫都跑了,这人心真是难测。”有人说话,老板便抓紧抱怨几句,他是瞧不起那些携老小带家当如丧家犬一般逃命的人的。
“老板,那你怎么不往关外走啊,不怕魏国破城么?”郭孝先问道。
“怕?”老板把这个字重复了一下,然后拎着一壶酒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也不客气,直接在陆白这桌坐下“我还真怕大帅陆白干不过那个韩普府。”
陆白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饶有兴趣地看着老板,也不搭话,等着老板继续说。
老板拿着酒壶直接嘴对嘴喝了一小口,郭孝先看的直怀疑自己这壶是不是也被这中年老板嘴对嘴喝过。
“老子当年也当过兵,跟了那个什么狗屁倒灶的大梁第一猛将段虎,结果老子还没跟敌人打过架,他特么就让大帅手底下一个校尉给砍了脑袋。后来我们那些人都被分进了大帅麾下,也怪我不争气,没个把月就让百夫长撵走了,说我这样的上了战场也是逃兵。”老板说着又喝了一口,陆白和郭孝先也跟着喝了一杯,看着老板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但是现在老子就要让那个百夫长看看,老子没有逃。魏国不是五十万大军么,他要是敢攻城老子就敢把酒都送给军营换一把刀去守城。妈的,瞧不起老子!”
“段虎也是倒霉,当着陛下的面和擎苍定下生死状争虎字营营主的位子,结果被擎苍给剁了。”陆白想起来那个段虎了,那个时候陆白的大梁铁骑刚有个雏形,远没有现在的规模,大梁也没统一关外,北夏依然虎视眈眈。段虎一心想进大梁铁骑,因为名字带个虎,就想做虎字营的营主,部下都并入虎字营了,结果他没死在战场,死在了皇宫梁王的眼前。“光河谷一战,死了六个营主,其中就有擎苍。”
江凉海后来和陆白说,擎苍没想杀段虎,但是段虎发现擎苍实力远在他之上,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成不了虎字营营主了,几乎是自杀性和擎苍搏命。而在光河谷身中数箭挨了三刀的擎苍本来被替换下来了,结果刚拔出箭头,便又提刀冲进了战场。他和江凉海说,这次是替段虎冲出去的,结果他像段虎一样没回来。
“说到光河谷,不得不说江大将军,光河谷一战江大将军五万铁骑打散了北夏十二万甲士,真特么提气。我听军伍里的兄弟说,现在又是江大将军十万人坚守保安府,拖住了南宋百万大军,这杯敬大将军!”
“对,敬大将军。”陆白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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