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值得一提的还有,刘利名为河间王,可他本人待人和善,无论对下属还是家眷都比较温和大度,甚至私下的时候,王府内的侍从们都一概称呼其为老爷,并非侍从们不懂礼法,而是刘利觉得这样更有家庭的氛围,刻意要求他们这样做。
“呵呵呵。殿下的言论倒是令奴婢耳目一新,受益匪浅啊!”那人还是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刘陔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索性他们应该是要讨论一些机密的事情,于氏带着刘陔一起离席。
离开大堂后,刘陔才忍不住问于氏,“娘。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感觉父王对他挺客气的。”
“有来头的不是他,是他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什么人呐?”其实,刘陔已经猜到了,灵帝时期最大的势力莫过于十常侍,其中恰好有个姓曹的。可刘陔还是想听听于氏的回答,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你个小懒虫问那么多干嘛?这些都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是跟老娘去吃饭!知道了么?”谁知道于氏双手揪着刘陔的脸蛋,一边玩弄一边说到。
“嗯……唔,孩儿知道了!”刘陔试图挣脱于氏的魔爪,没成功,只能答应她。
然后,于氏拉着刘陔的小手兜兜转转到了厨房,里面的仆人们纷纷鞠躬行礼,于氏把刘陔安置在仿佛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位置,然后卷起袖子亲自下厨。周围的下人们也习以为常了。
没过多久,一碗熟悉香味的阳春面摆在刘陔面前,记得他刚来这个世界的那几天,于氏问自己想吃点什么,他随口说了句阳春面。
然后没过几天,清晨,于氏端着一碗类似面条的东西给他吃,他当时吃了第一口就吐了,太咸了。
自那之后的每天早餐时分,于氏都端来一碗阳春面。口感也越来越好。直到他说吃腻了,不想吃了。
而今天,刘陔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脾气有点火爆又爱耍小性子的女人是“刘陔”的生母,她也和全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疼爱自己的孩子,刘陔突然想起在那个世界的父母双亲,不知道他们此时过得如何,一时思绪万千,他低下头去吃面,不知道是不是面条太烫还是放多了辣椒,眼眶里像是起了雾,模糊了视线。
于氏发觉了孩子的不对劲,却出奇的没有作声,静静地看着他狼吐虎咽的样子,眼里满是溺爱。
刘陔边吃边称赞于氏的手艺比得上春满楼里的大厨,说以后天天都要吃娘亲的阳春面。
于氏很是欣慰的回答,“你个小馋猫,那娘亲以后天天下面给你吃!好不好?”
大口吃面的刘陔支支吾吾地点头答应,最后连续吃了三大碗的刘陔,摸着自己微微涨起的肚皮,打了好几个饱嗝,告别了于氏,回到自己房内休息,虽然又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不过在刘陔眼里是值得的,没有比亲情更宝贵的存在了,他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受到家的温馨。
刘陔坐在书桌前,在纸上写下一个“汉”字,又写下一个“曹”字,最后写下“河间”二字,他隐约觉得这个姓曹的此次前来的目的不简单,只懊悔当初多看看历史典籍,而在高中历史书上对东汉时期的介绍相当笼统,要不是因为偏爱三国游戏,而翻了翻老罗的《三国演义》,他可能连十常侍里有个姓曹的都不知道。
王府大堂内,在于氏和刘陔走后,两人的话题开始回到正轨。
曹青本来不姓曹,他姓杨,因为三年前家中赔了生意,欠下一屁股债,无奈之下把年仅十四的杨青送入宫中,卖了个好价钱。长得一副好皮囊又有点机灵的杨青,偶然间得了曹节的赏识,便赐了姓氏,如今更是过得风生水起的。
“殿下,可听闻前几天圣上下达的诏令?”
“有所耳闻。”
“不知河间可有贤士?”
“没有。”
“奴婢倒是觉得四公子才貌双全。”曹青阴森地说道。
刘利闻言,脸色一沉,又转而平和,拍了拍手,闻声进来四名家仆,两人手里捧着长形精致木盒,另两人抬着一口木制箱子。
“曹大人,这里是乐成百姓们的一点心意,听闻曹尚书最近有染风寒,特意准备长白山雪莲和千年灵芝各一株。另外这五百两黄金是单独准备给曹大人。”
家仆打开盒子,一股沁人心脾的药草味四处横溢,再打开箱子,码得整整齐齐的都是纯金锭子,黄金的反光晃着曹青的眼,他面露贪婪的立马说,“哎哟~既然安王殿下都说没有了,那就肯定没有了。”
本来曹青这次出京的任务主要是打着传旨的名义为曹节搜罗如天山雪莲这等天材地宝,之前去过的几个地方才搞到几株二三十年份的灵芝,路径河间国,本来就是顺道过来试试水,没想到收获丰富,这两株宝贝带回去,曹节一高兴,没准又能更进一步,另外这刘利还单独准备了五百两黄金,那也是意外收获啊,快接近他十几年的俸禄了。不由得对刘利心生好感。
“多谢曹大人。你们去备好马车把东西送到曹大人住所。”
家仆们抬着东西出去,而堂内两人继续举杯对饮,仿佛刚才的“刀光剑影”如一缕酒香消散在两人的酒杯间。
光和三年六月,灵帝下诏,令公卿举之中能《古文尚书》、《毛诗》、《左传》、《谷梁传》诸经者各一人,受举者皆拜为议郎。然被张让为首的宦官们借此机会进一步诬陷忠良,险些引发第三次党固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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