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这还能有假?几位姊姊,你们说,公主是不是和十年前一样。”曹苗转向清河公主身后的四个美婢,一本正经地说道,语气天真,眼神也如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偷偷扫过美婢们的胸口。
四个美婢互相看看,也不知道曹苗是真瞎还是装瞎,却又不能说破,只好点头附和。清河公主听了,乐得合不拢嘴,挽着曹苗的手臂,将他拉到堂上入座。
“小竖子,是不是埋怨姑母没有去看你,一见面就拿姑母开心。”清河公主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散去。“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尤其是你。姑母也是身不由己,没能关照你,你可千万不要埋怨姑母。谁让姑母是个妇人呢。先帝有诏,后宫不准干政,就连太皇太后都不能参与政事,姑母这个公主就更没用了。”
曹苗连忙摇手。“姑母可不能这么说。我听允恭说过,这些年,也就姑母心里还有我们父子。黄初四年,若不是姑母出手相助,只怕我父王已经被王机害死了,我一个病人,只怕也活不了多久。”
他嘴上说得很轻松,脸上带笑,眼泪却涌了出来,沿着脸庞滑下,劫后余生的强颜欢笑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不禁动容。
清河公主想起旧事,不由得潸然泪下,抱紧了曹苗,轻拍着曹苗的肩膀,泣不成声。“好了,好了,这些都过去了。允良,这次你们父子奉诏回京后,陛下对你父王甚是器重,接连几天的廷议都由你父王出面主持。你父王据理力争,有理有据,可是露了脸呢。”
曹苗暗自皱了皱眉。曹植主持廷议,与大臣据理力争?这不是露脸,这是替皇帝挡刀吧。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立刻换了一副灿烂的笑脸。“姑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杀了王机。”
“你杀了王机?”清河公主愣住了。“允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前些天还听说你在洛水遇刺,怎么,这事和王机有关?”
曹苗点点头,把大致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拿出王机的头盖骨,献宝似的摆在清河公主面前。
“这就是王机的头骨。”
看到白森森的头骨,夏侯懋、清河公主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夏侯懋小心翼翼地问道:“允良,你追杀王机,有其他人知道吗?”
“有啊,太初知道,还有一个叫尹模的校事校尉也知道。”
“校事?”夏侯懋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么说,是奉陛下的诏书行事?你见到诏书了吗?”
“是校事传的口诏,我没见到诏书。”
夏侯懋抚着胡须,沉吟不语。清河公主想了想,又问道:“除了他们,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几个游侠儿。”
“让他们躲一躲。”清河公主说道:“在朝廷公布结果,或者陛下亲口确认之前,让他们不要露面,免得被人找到。”
曹苗暗自欢喜。看来清河公主是真的关心他们父子,第一时间嗅到了里面的危险,提醒他注意。这次来找她是找对了。这件事,德阳公主担不起责任,只有清河公主才能扛得住。
“姑母,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第一次看到陛下,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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