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却是一把抓起柳贯一,将他扔出几米远,恶言道:“臭不要脸的毛头,别占爷爷的地儿。”原来柳贯一刚刚坐的地方是这名壮汉每日卖烧饼的摊位,壮汉一边骂道,一边又从人群外将一木车推了进来。
人群见这毛道吃了个瘪,纷纷大笑不止。柳贯一也不恼,捡起地上的破竹竿,又走到那壮汉摊位旁边,只是离他远了不少。
那壮汉见这毛道还敢过来,便挥舞了两下,那沙包大的拳头,喊道:“怎么,你还想挨揍不成?”
柳贯一摇了摇头,开口道:“非也,贫道特来救你。”
壮汉大怒,跳到他面前,提着他的衣领吼道:“老子无灾无劫,牙口好,日食三斤牛肉,饮五昙好酒;生意足,日贩烧饼无数,收银钱十两;家中康,老母七十寿,儿识千文。你这鸟毛道居然咒我,是何道理?”
柳贯一脸不红心不跳,拍拍胸前的那只糙毛大手道:“施主还请松手,且听贫道慢慢道来。”
那壮汉不依不挠,却要揍他。而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一壤:“武二且慢动手,不如听这毛道完,看他能道出个甚么花乱坠出来,再动手不迟。”
那壮汉转头一看,却是城中富户东门官饶管家公,连忙松手向他抱拳行礼,然后又转身对柳贯一凶道:“罢,若是你不出个什劳子,我这拳头可不认得你是谁。”
柳贯一拍了拍衣衫,对那壮汉道:“你名武二,家中有兄名武大,可对乎?”
“哼,我当你想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刚才东门官人管家公已叫了我的名字,是个人便能想得到。”壮汉武二不屑道。
“武二壮士,且听我言。”
柳贯一顿了顿,又开口道:
“今有鸳鸯良缘错,罗衣叠雪锦衣薄。
哪知怨妇闺中卧,竟来闲语心中磨。
苦口良言谏劝多,银莲怀恨起风波。
自家惶愧难存坐,气煞英雄二哥。”
他悠悠道出一诗,便闭目不语。
那武二听完后,面露惊色,脸色时青时白,悬于半空中的拳头此时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几个呼息后,此人便急忙推着那制作烧饼的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也不理那管家公的询问。
围观的人对这一幕啧啧称奇,纷纷询问柳贯一到底做了什么,让那壮汉武二狼狈离去。
柳贯一摇了摇头,笑而不语,大伙见他这般装神弄鬼模样,便都纷纷散开,不再理会他。
寒夜瑟瑟,柳贯一手拿破竹竿,走在这静悄悄的街上,想寻一处废弃的房间暂避一晚。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呜咽声,朝他喊道:“道长,道长......”
柳贯一装作没听见,也不回头,继续向前走去。白枯坐了一,却是没有任何收入,只让他打听到了目前神洲大陆的一些情况。自他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历史的车轮浩浩荡荡向前,青山遮不住,大江流向东。一切过往,皆成序章。
往昔强大的秦国已然休矣,年复一年的征战,耗尽鳞国最后一丝元气,在人民的洪流之下化作尘埃,化作历史,化为唾弃。
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汉帝国,初生的汉帝国一改强秦之风,倾力交好寰宇,国力日渐昌隆。
不知青茗观现在如何了?柳贯一心道,是否要去看一看?
“道长,道长,妾身死得好惨啊,妾身死得好惨啊.......”阴森惨然的身后传来了凄厉的哭泣。
他边走边道:“人死魂魄散,炁化清风肉化泥,何不归于地府?”
“妾身不甘心,妾身不甘心啊。”那凄厉之声愈加尖锐。
柳贯一不奈道:“贫道乃方外之人,不管神鬼事。速去,勿扰我!”
此言一出,身后那鬼魂怒极,便要冲上来缠住他,害了他性命,只是她却不知眼前之饶厉害,还未近身便已不得动弹。
那女鬼拼命挣扎,却无半点作用,她看着前面道人,不甘道:“人间无好人,地狱皆厉鬼”。完后她用仇恨的神色死死盯着道饶背影。只见那道人缓缓转过身来,一双幽深的双眸,仿佛那无尽深渊中的幽灵,令她魂躯为之一颤,不敢与之对视。
好在那道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转身离去,而她也恢复了自由。女鬼看了一眼道人离开的方向,又打了个寒战,身形一闪,消失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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