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一年,城关中心小学戚校长害怕受到牵连,断绝了跟校园砖厂的一切关系,由学校担保的一百二十万贷款顿时失去了担保人,如果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校园砖厂要是找不到后续担保,银行就应该立即收回全部贷款,那对关云天将是致命的一击。但是老常并没有那样做,他主动把城关中心小学撤保的消息压了下来,还帮关云天想办法,让他顺利度过了那段危机。
能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其实是一种境界,事实上现实中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一方面一般人没有“涌泉”那样的实力,另一方面,对方也不一定需要以“涌泉”相报,但是,感恩之心不能缺失,时常感念那些曾对自己伸出过援手的人,自己也会成为一个乐于助人的人。这种感念不一定是物质方面的,有时候,精神层面更加重要。
往事历历在目,关云天概叹时光飞逝的同时,也从内心感激老常大哥当年的帮助,“记得记得,那时我参加工作还不到两年,从学校到校园工厂,面对一副烂摊子,虽然有心转产,但工厂的账面上分文皆无,工人半年都没发工资了,记得为了筹集红砖项目的启动资金,我跟一位学校同事以个人名义从城关办事处贷了十万元,正是你的帮助,让我们逐渐走出了困境。”
“嗨,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我们金融机构不就是为企业服务的吗?那不值一提。”
“话不能这么说,雪中送炭跟锦上添花的作用有天壤之别。”关云天道。
“关总是个有心人,企业现在做得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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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记得创业之初的一些小事,这在大企业老板中不多见。来,我回敬一个!”联社主任老孙举起酒杯。
“多谢孙主任!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实际上,我们对金融机构给企业的每一次支持,都心怀感激。有人说,贷款不是付了利息的吗?企业不贷款,银行的资金就不能产生效益,这样的观点是偏激和片面的,人不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
一把手老孙和几位副主任都知道关云天的酒量,他们在一起喝酒,从来都很自觉,尽力而为,既不故意少喝,也不劝酒,大家尽兴就好。
到后面,基本以说话聊天为主了,但关云天作为东家,还是偶尔端起酒杯向各位客人敬酒,放下杯子后,他想起了一件事,“孙主任,各位领导,昌达集团下一步想成立一家担保公司,还希望得到你们的关心与支持。”
老孙第一个感到诧异,“什么?担保公司?为谁担保?”
“当然是为企业担保啦!怎么,孙主任不支持我们?”关云天嬉笑道。
“哪里,这是你们企业的内部事务,我怎敢说三道四?”老孙道。
“你可别这样说,担保公司将来还指望得到你们的支持呢。”
“关总,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成立这么一个机构?”老常也感到奇怪。
“嗨,说起来一言难尽,不知道怎么了,近半年来,多家企业请求昌达集团帮他们担保,那些直接找上门来的,我们当然都回绝了,但很大一部分并不直接上门,而是找熟人或跟我们说得上话的政府职能部门领导出面,这就让我们有点为难了。”关云天道。
“这跟你们成立担保公司有什么关系?”老孙还是不解。
“朋友或职能部门领导出面,请求担保个三二百万,这么大的昌达集团,怎么拒绝?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孙主任你说是不是?但是,这个口子一旦打开,可能我们就应接不暇了,随之而来的风险怎么控制?这是我们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是啊,都是领导或朋友出面求情,一旦为这家担保了,另一家就不好拒绝,要是都答应,哪家企业也能拐弯抹角找到那样的朋友或领导,到时候昌达集团岂不成了唐僧肉?”老常道。
“所以,我们决定成立一家担保公司,把所有请求担保的企业,一律推到担保平台,既没有断然拒绝担保请求,又不让他们跟昌达集团产生直接联系,这样就可以把集团的风险降至最低。”
“主意虽好,但这涉及到金融政策,有关部门能让企业成立这样的平台机构吗?”老孙怀疑道。
“我们已经咨询过了,政策既没说允许,也没说禁止,那就说明可以做。事实上,南方一些省市早在几年前就出现了这样的平台,也没见谁被禁止。”关云天道。
“把请求担保的企业推离昌达集团,自然消除了集团面临的风险,这当然很好,但是推到担保公司,担保平台不是同样面临风险吗?既然担保公司是昌达集团搭建的平台,一旦平台面临风险,不是照样跟昌达集团产生关联吗?”老常分析道。
“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到了,不过,有一种办法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那就是针对所有请求担保的企业,让他们进行反担保。”关云天道。
老孙马上明白过来,“妙招!关总身边有高人。但是,我怀疑那些企业能不能乖乖就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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