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尘哭着哭着,露出了一丝苦笑∶“曲姑娘,我以为我遁入空门,可以消磨我的杀心,因为面前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是我的……我难以说出那个称呼,因为他的确不配,但……这些条人命,要谁来偿还,我这二十几年所受的痛苦又要谁来偿还!”
恨之一字,刻骨铭心。
萧飖也许渐渐体会了戒尘的心情。
尘世之戒,佛家之空。
萧飖缓缓的起身,学着戒尘的模样双手合十,戒尘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无奈的笑了。
萧飖一挑眉,戒尘起身擦干了眼泪,露出了更加邪魅的笑容,他是僧,可他毕竟是个妖僧。
戒尘笑着说∶“的确,取人性命和气容易,但他要偿还的,却不止一条命,佛家有云,作恶者当下十八层地狱,断其手足,亚其咽喉,让其观之听之而不能言,躯体尽痒而不能动。”
司空彧越听越觉得害怕,他张大了眼睛,叫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老子!”
“哈哈,我跟你开个玩笑。”戒尘唇角的弧度极其好看∶“这些才不是佛书上说的,是我说的……”
戒尘转向萧飖,道∶“曲姑娘,还得请你帮我个忙。”
萧飖拍了拍手∶“我说少主,你这一万两金子花的很值啊,又要我帮忙。”
戒尘微微低头,道∶“我知道曲姑娘有两根银针在他的任督二脉,还请姑娘催动银针,先废他武功。”
“嘶……”萧飖道∶“任督二脉受损,这辈子便不能再练武了,堂堂家主,你确定要这样吗?”
问他只是随便问问,因为问的同时,萧飖已经将真气注入到了银针中,知道戒尘点了点头,萧飖才一把从司空彧的体内拔出了两根带血的银针。
“啊啊啊啊啊!”
司空彧一阵鬼叫,萧飖咋舌,道∶“叫什么,我业务很熟练的,一针就搞定了,省的你受苦了。”
那司空彧仍旧惨叫着,忽然……他脸色发紫,表情如同一块泥巴一样开始扭曲。
戒尘不以为然,像观察一件玩具一样看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飖调皮的笑了笑∶“没什么,是我的绕指柔,你放心,我在刚才拔银针的时候就已经护住了这老头的心脉,他死不了,但……他这下半身恐怕要残废了,这辈子都用不了喽~”
昨夜春宵,真就成了这司空彧的绝唱。
戒尘咬牙,道∶“我……我只恨。”
萧飖拍了拍戒尘的肩膀,道∶“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你怎么对他我觉得都是应该的,我不会阻止你,但我也不想在这旁观,我们先出去,等你处理完了,记得出来结账。”
萧飖三句不离“一万两”,说的戒尘越来越想笑。
“宇文璟,我们先出去吧。”
宇文璟点了点头,跟着萧飖出了寝殿,掩上殿门。
这样的事,就算是真正的佛来了,也不会宽容。
父亲、母亲、挚爱、甚至挚爱的孩子都死在这么一个人渣的手上……
“嘶……”
萧飖怅惘着,忽然牵到了伤口,萧飖有些纳闷儿,道∶“奇怪,一般来说这伤口应该早就结痂了才对,怎么还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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