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真行:“这才哪到哪啊!杨老头告诉我,当年的东国红军为了飞夺一座铁索桥,全副武装一天一夜急行军一百二十公里。”
这确实就是杨老头去年说的话。杨老头带着华真行搞过很多次“野外考察”,当时就是从非索港穿过大草原到达邻国的美里市,第一天吃完早饭出发,中途宿营一夜,第二天晚饭时到达。
一百五十公里的徒步路程,两个白天就走到了,华真行虽然很累,但自我感觉已经很了不起。结果杨老头告诉他别得意,其实还差得远呢,并举了东国红军飞夺铁索桥的例子。
罗柴德听得直皱眉,那位开杂货铺的杨老板拿这种例子忽悠小孩合适吗?他摇了摇头道:“那是职业军人在执行战斗命令,虽然说是武装行军,也应该是轻装,不会像你这样背这么多东西。”
华真行:“至少带武器弹药和随身口粮吧,和我们现在差不多。杨老头还告诉我,就在十几年前东国有一场大地震,山区道路全断了,军队为了进入灾区救人,二十一小时徒步强行军九十公里,他们走的不是平地,而是冒雨翻山越岭。”
罗柴德:“那只是你听说吧,我不信。”
华真行:“我查证了呀,这又不是很难查证。”
罗柴德:“这个星球上恐怕找不到那样一支军队,又或许有人给他们下达了必须完成任务的命令,生死攸关。”
华真行又反问道:“那你现在不是生死攸关吗?别忘了正在被追杀呢!”
罗柴德:“我做不到。”
华真行一撇嘴:“你又不是东国军人!”
罗柴德被噎得没话了。天黑之后,还是像昨天那样罗柴德先钻进帐篷里休息。华真行守夜,那块圆形的布依旧当坐垫,中正端坐。
他既是在修炼养元术也是运用养元术,使自己保持在一种特别清醒又特别放松的状态,能察觉周围很细微的动静。感受刺激却又不做出意识反应,一切仿佛都是自然的痕迹,听起来很简单,但不经过专门的训练是做不到的。
华真行背对帐篷微闭双眼,甚至知道罗柴德在干什么。罗医生一开始并没有睡,轻手轻脚取出手机打开电源,用电筒照亮检查了一番背包里的东西。他的背包里有不少纸张,其中大多数应该是文件,用硬质塑料之类的文件夹装着,还有一些小管的液体和塑胶瓶。
华真行不是看见的,也不能完全说是听见的,这就像综合了所有感官的一种感觉。他虽然能感觉到,但并没有去思考,一切就像自然的映射。至于那些文件的内容、是什么样的液体、具体是怎样包装的,华真行当然不知道,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五分钟之后罗柴德睡了,很快便响起了鼾声……大约又过了一小半小时,他居然醒了。这让华真行感到有些意外,这一诧异便是意动,他脱离了方才的状态,但仍然闭目端坐似是养神。
白天走了快四十公里,这么累的情况下还能自己醒过来,而且恰好是在约定的守夜换班时间之前,这说明罗柴德的自控能力其实非常强,而且不仅仅是自控,应该是在入睡前给了自己充足的暗示要在什么时候醒来,换做一般人也是做不到的。
罗柴德走出帐篷坐下,点燃了一根烟,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支烟。华真行睁开眼睛道:“你怎么自己醒了,我还准备过一会儿去叫你呢。”
罗柴德微微一笑:“这是一种心理技术,我告诉自己会在这个时候醒来……感兴趣吗,想不想学?”
华真行也笑了:“你想教我,我当然感兴趣。不过我也会类似的办法,昨天夜里换班的时候,是你把我叫醒的吗?”
罗柴德略一回想,昨天他守夜轮到华真行换班时,华真行也是自己醒的,好像不用他再教这些技巧。他又想了一会儿,不知在思考什么,然后抬头道:“华,你的感觉很敏锐,甚至是超常。昨天中午我根本没有听见动静,你却早就察觉后面有车追上来了。
今天中午,你伸手就能测出温度、风速甚至空气湿度。还有那个水坑,我无论怎么观察都没有发现鳄鱼,你却很肯定的说那里有。这些能力是通过训练得到的吗,其他人也可以接受同样的训练吗?”
华真行笑了:“那几条鳄鱼,你只要会观察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确实是通过训练掌握的能力。”
罗柴德侧过身体道:“什么训练方法?”
华真行:“它叫养元术,想学吗?”
罗柴德:“我现在就想学!”
华真行:“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人、为了什么找金大头杀你?大头帮没有武装吉普,又是谁给他们的?”
罗柴德:“你教会了我,我就告诉你。”
华真行摇头道:“这不是谈判,也不是交换条件。我冒着生命危险在救你,你有责任告诉我究竟卷进了什么样的麻烦中。”
罗柴德:“必须先说?”
华真行没吱声,但态度已经很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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