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医务员过来说韩虎有异样,王双喜跑来看了一下,衣服上的血迹,紧身衣上的裂口,还有身上的小伤口。
“这个…应该是树枝划的吧,血这个很正常,应该是他自己的血,哪里破了吧。瞳孔嘛,估计被老虎吓傻了,人受到惊吓是会这个样子的。”王双喜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是个森林警察,在雄敢的主要工作是防偷伐偷猎,对于人命案子,他并不擅长。
这些判断都是想当然,不过也是没办法,任谁来都弄不明白韩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双喜更担心的还是老马和马剑,特别是老马,他那股子倔脾气,不找到李振怕是根本不会回来。
王双喜又给老马打了个电话,手机依旧是关机状态,再拨通马剑的号码,同样不在服务区。
王双喜有些急了,找到救援队的队长,告诉他打不通老马的电话,要不要考虑去找老马。
队长摇了摇头:“如果老马出不来,我们进去也是白费力气,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天亮老马要是不回来,我们就沿着河去找他。人不能再分散了,会有危险,天亮了其他人进来了才好办。”
王双喜无奈,只能同意救援队长的建议,可他心里对老马终究是放不下的。两人几十年的交情,他做了多少年的森林警,老马在这块地方就呆了多少年。
救援队在河滩上安好了简易帐篷,韩虎被转移到一个帐篷中,在医务员的帮助下,钻进了睡袋里。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看样子他累坏了。
小邱的尸体依旧留在原地,半个身子趴在河滩上,血腥而恐怖,不过经历了初始的惊恐,大伙儿都习惯了,找来一些石块将尸体围了起来。
其他人零零散散都钻进帐篷休息,时间不早,他们要度过这漫长的黑夜,等候明天的太阳。
王双喜睡不着,坐在一块石头上说给大伙儿守夜,他再度拨了老马的电话,依旧是不在服务区,他叹了口气,心中很是担心老马。
他知道老马为什么一定要去找李振,李振的父亲是老马的好友,当年两人一起来到雄敢做伐木工人,在雄敢扎了根。王双喜还记得,他也是在那一年分配到雄敢做了森林警察。
后来伐木场关闭,李振的父亲做了护林员,马青—也就是老马成了向导,顺带着会做一些非法勾当——比如给毒贩送货。
王双喜和李振的父亲当时都不知道老马在做这个,后来李振的父亲得知了,劝老马少做这种危险的事。可老马为了钱,当然不愿收手,常借做向导的便利在林间穿梭带货送货。
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把货给丢了,和毒贩子闹翻遭到追杀逃进了山里,李振的父亲上山去救他,结果被毒贩打死落入了深涧中。
之后,王双喜领着人把这伙毒贩给抓了,老马算逃过一劫,可李振的父亲死了,留下李振。而老马自己的老婆带着孩子跟人跑了,于是老马把李振当成了自己儿子。
所以,他是一定会去找李振的,如果找不到,恐怕老马自己都不会回来。
想到这里,王双喜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火苗蹭的一下起来,点烟。
淡淡的火光下,王双喜突然注意到,自己的面前有一个黑黑的人形的影子。
他脖子上的寒毛突然都竖了起来——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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