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它”,每个人的心中都生出一个念头,来自心底的声音好似在众人的耳边低语“得到它,得到它,便将得到整个世界”,贪婪在眼中化作狂热。人们疯狂的向着流沙巨坑涌去,人们不断陷入流沙里,成为后继者的铺路石。
这些舍生忘死的人们啊,贪婪的原罪,化作地狱的入口,将他们吞噬,世界的诱惑让所有人失去了理智,人们前赴后继,用身躯铺就通往圣堂的入口。
终于一只手抓住了它,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心脏停止跳动,凡人的脸上荡起笑容,他得到它了,他将世界握在了手中。
然而,瞬息过后,笑容变成恐惧。
“怎么回事?”,虚无的‘黑’从巨剑上蔓延生长,将他整个覆盖吞没,惨叫声戛然而止,凡胎**被黑色附着物撕裂拉扯,血肉被挤压收缩成一团,随后随着黑色流转到巨剑中。
“跑,快跑”,希维尔面露恐惧,即便在面对那无尽的圣甲虫潮时,她也没有般紧张、恐惧。
浓烈的不安在佣兵团众人的心头蒙上死亡的阴影,众人逆着人群狂奔逃离。
第二只,第三只...无数的手抓住巨剑,人们纷纷被拽进剑身,和巨剑融为一体。巨剑在鲜肉的滋养下,迎风见长,刚刚只普通大小的剑身,此刻却已有七八米高。
一只手从剑柄上生出,先是持剑的五指,随后是手掌、前肢,再是整个手臂、身躯、最后是头颅与双脚,直至巨大的肉翼从背后伸展开。
“哈..哈...哈哈”,癫狂的声音宛若金石,嗡嗡作响,在天地间回荡,飘向四野与八荒。
“囚禁我的人们,你们做好了迎接我的准备了吗”,愤怒的声音震天撼地,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亚托克斯仰天长啸,他的双眼宛如簇火,在薄暮中发出森冷的光芒。
当人类握住暗裔的武器,亚托克斯的灵魂便会夺取人的躯体,并将人类改造成他曾今身为天神的样子,这种改造只是一种拙劣的模仿。他不可能再拥有金色的精美双翼。取而代之是**的血肉和扭曲的**。
这破败的样子,和曾经身为飞升者的光荣相去甚远。
亚托克斯转过身,看着巨大的残破石像。数千年前,他们曾在最惨烈的战场上征战,他们抵抗虚空,击退了最恐怖的入侵者。他们拯救了世界,人们将他们视为天神,在沙漠为他竖立起神像。
后来......,后来一切都变了,......
而现在,数千年过后,神像早已破碎,而他们也已不复最初的模样,他们变为恐怖的暗裔。他们曾经的光辉也早已被人们彻底遗忘。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已经泯灭在时间里。
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具有说服力,时间能够悄无声息的改变一切,即便是神也逃脱不了。
狂风渐起,卷起漫天沙粒,沙尘在昏暗的天地间燎原,宛如末日降临。
亚托克斯拖着大剑向石像走去,狂风卷着沙打在他巨大的身躯上,沙砾镶进他**的肉身。
“呵”,亚托克斯抬起手,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他不禁哂笑。很多年以前,太阳的光辉重塑了他的身体,那时他有着金色的双翼,如同黑曜石般伟岸的身躯。那时风沙辟易,像这些细小的沙砾尘埃是不可能触及他的飞升之身。那时他身躯与石像一样的高大,如今却只能触及其脚裸。
虽然已不复神躯,但此刻重塑的肉身依然高达十几米。
“可这不是我的样子,你们将我们囚禁,剥夺了我们的身体,现在我重新站了起来,我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我的伙伴们,从今我们要屹立不倒,向永世折磨我们的人们,吐出毒液,迎接暗裔吧”。亚托克斯向着石像下幸存的人们说。
“啊...”,人群惊恐的四散。这如同荒古中的魔神,用恐惧的匕刃在他们的心脏上狠狠的捅上一刀。来自灵魂的颤栗驱使他们本能的向着远方跑去。
“心怀恐惧的死去,或者手染鲜血的获胜,二选一”,亚托克斯将巨剑插入沙中,无数带着恶火的束链从巨剑里生长,向着逃遁的人们卷去,一个又一个的身影被恶火束链束缚住、扯回来,随即被捆绑在巨大的剑身上,然后一点一点的被融进剑身。
“出门没有看黄历,这下死定了”,埃斯利拿着雪茄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着。他把烟叼在嘴上,拿起火柴,却怎么也划不燃。
恶火束链无处不在,每一个逃遁的人都被它束缚,卷进巨剑。
“这次我不信你还能跑掉”,帕克看着李昂,他的嘴唇发白,缓缓的蠕动着。
“奥兰丽,我.....”,奥布莱恩心想这次九死一生,他已经不认为这次佣兵团还能再次化险为夷。他看着奥兰丽,涨红着脸,想表明心意,“我...”。
奥布莱恩鼓起勇气,但却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了。
“我受不了,你能不能爽快一点,像个男人”,李昂实在受不了奥布莱恩在情感上的懦弱,“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将艾达拥在怀里,在那丹唇皓齿间,轻轻一啄,“就这么简单,不是吗?”。
奥兰丽灿如春华的玉容上,一双如墨的眼眸明亮的注视着奥布莱恩。
“哈...哈...哈”,众人大声嘲笑着。
这一刻,死亡的阴影不复存在,这一刻,恐惧消散无形,众人已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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