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虽然损失了五千将士,但断了公子杰的根,缴获之丰富也是让赵兴没有想到的。一个人,一个家族,可以富的这么样的令人发指。
公子杰的领地,被两代君王封赏,比最初他祖父时代扩大了三倍。现在有封地周围五百里。这样的面积已经相当于一个候国了。
有户一万,有民十万。有丁两万。
属民参与家族战争,但无论胜败,与他们无关,现在他们就都是战胜者的战利品,等待归属下一个领主或者是重回国家的怀抱。
但大家更喜欢被分给一个新的领主,只希望这个新领主不要太暴虐就好。
以上都算缴获的家产。
财物就更多的让人瞠目结舌。
牛马驴骡论山,猪狗鸡鸭论坡,金子和铜钱论库,粮食论仓——还是场。意思就是说一仓场一仓场的。
武器装备论——没法说了。
赵雍端坐在原先家主的位置上,眼前是一堆堆被抬进来的账册竹简,哗啦哗啦的翻看。
肥义在左手端坐,赵兴在右手忐忑,丛生在下手拘谨。谁都不提赶紧回都的事情。
天大地大,分赃最大。大家都想在这里捞一把。
当然,大家都是绅士都是贵族,不会为多点少点如市井小民那样争吵不休的。
放下了账册,赵雍看了下肥义和赵兴,根本就没理裨将丛生。他没有资格在这里唧唧歪歪。
“公子杰家族的土地方圆五百里,这次是家族争斗,所以这应该是私人缴获。”相帮肥义做了缴获性质的定义。
相帮这个职务,是从当时的真正职责,国君的管家延伸出来的。但他这么说的意思是,这不是国君的缴获,而是我帮你私人战斗的缴获,那意思就非常明显了,这是私人的战利品,我该得一份。
自从魏国李悝打破了周朝六百年的僵化制度,首开改革先河,将奴隶制度和贵族制度打碎,强大了魏国。他最大的改革就是将领主的私产变成了国君可以收税的公产,让国家可以掌握更多的资源。将贵族实际开始慢慢的向地主转化,削弱他们的影响,从而拉开了国君和固有贵族的实力距离。成为后来所有的改革家的范本。
但这种改革还不能被贵族所接受,即便当时全力支持的魏文侯所全部接受。所以说,虽然李悝已经在魏国推行了郡县制,但不彻底。在赵国推行了土地国有制,依旧是不彻底。
这就是李悝在中国历史有一笔,但不过是一个过客的一笔。
肥义家族也是赵国的大族,如果再拿了这份土地,就又会出现一个国君不可制衡的大族。
但赵雍没想到这些,在他看来,这很理所应当,于是就拱手:“相帮——哎呦。”因为他的大腿被掐的疼死了。
坐在这里,能掐他大腿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老师赵兴了。于是,赵雍立刻道:“相帮——哎呦,这个提法相当重要,但我认为,还需考虑。”然后在不想得罪现在自己最大的支持者的情况下,对着赵兴道:“老师认为该如何处理?”
坑人的办法当然有千万种,但就没有一种是当面干的。孩子还是孩子,真真的气死人了。
赵兴就将所有的无辜都写在了脸上,让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但不管他怎么装,大家都知道,他阻止了赵雍,他赵兴有想法。
赵兴带着满脸的歉意看了下肥义,然后一脸义正词严的对太子赵雍
“臣刚刚成为太子师,先有救驾之情,后有评定叛乱之功,按照我的功劳,赏赐给我一份500里的封地不为过吧。”赵兴极力的夸大自己的功劳,这是作为一个成功下属该做的。表扬与自我表扬,才能让领导总是第一时间知道你的功劳,才能重视你吗。
对于这样的功劳,赵雍是欣然同意的:“老师的功劳我是记着的,等我回到国都,我坐上寡君,就将这块地封给你做领地。”
肥义就一皱眉,对赵兴的吃相表示了不屑。他的功劳可当五百里,这不是正好和现在的占据的面积一样吗,这简直就是量身定做啊。
但这块地也太富庶了,有一座主城,还有一个小城别院,其他地方还有十五个小城,这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诸侯国的实力了。你小子刚一出道就吃相如此难看,你这是欺负太子年幼,欺负我们愚蠢啊。不行,我作为相帮,一定得跟你做坚决的斗争,将你的好牙口一拳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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