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喜欢的人拉着手,赵幼菱高兴地回握,感觉到女子手心里的冰凉,她想像明慧师太一样传些功力给女子。
一道身影如惊鸿翩然而至,伸手拉住了赵幼菱将要运功的手。
明慧师太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惊得扑通扑通直跳。以赵幼菱现在的功力,别说是一个完全不会功夫的女了,就是一位修为深厚的练家大汉,也受不了她传出的功力。
沈老太太看到白衣女子先是吃惊得不能动弹,等女子看到她急忙掩面离开,她才想起高声呼唤。
“云樱,我的云樱儿!”
沈老太太三步并两步朝沈云樱奔去,沈云樱本想避开和沈老太太见面,可身子却不听她使唤,双腿像罐了铅只走了两步,身子就僵硬得不能动弹。
沈老太太拉住沈云樱,看清了对方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女儿,抱住就痛哭起来。
“她们怎么了?”
“她们太激动了,一会就好,你随我来吧。”
明慧师太把赵幼菱带进近旁的禅房。聊起桑隐门,赵幼菱扑眨着眼睛一脸懵的样子。
师叔摆的禁阵果然厉害,以前门中弟子离开只是不能再回桑隐门,现在离开的弟子对桑隐门没有一丝记忆。
“赵姑娘准备在镇国公府住下吗?”
如果沈太夫人认下了赵幼菱是她的外孙女,给她名门闺秀的身份,那无疑是给镇国公府引来灭门之祸。
如果沈太夫人不能认下赵幼菱,赵幼菱只能以奴婢的身份在镇国公府生活。就算沈太夫人对赵幼菱宠爱有加,也没办法给赵幼菱一个好前程。
还可能因为太夫人对奴婢的格外恩待,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被人在京中传播开,也难保不被皇上听到传言。皇上为人多疑,如果追究起来,赵幼菱和沈云樱的身份很难再保密了……
就在明慧师太沉吟的时候,窗口咕咕叫着飞来一只白鸽。明慧师太身形一闪之间,白鸽飞出窗外,明慧师太手里多了一张纸条。
明慧师太看完纸条嘴角轻笑。
“赵姑娘,你觉得身体还再发热吗?”
明慧师太边说边拉住了赵幼菱的手。
“现在没觉得发热了,多谢师太刚才传授我功力。只是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把功力传给我?”
“因为你我有缘。”
明慧师太说着右手食指指尖抚过赵幼菱的手臂。
“我也觉得和师太有缘,要么我出家和师太研习功法吧。”
“赵姑娘的缘份可不在慈心庵。”
明慧师太忍着笑放开了赵幼菱的手臂。
“小女子天姿愚笨,师太见笑了。”
感觉到对方委婉的拒绝,赵幼菱不好再提要到慈心庵出家。
斋饭时,沈老太太已经恢复了平静。
和女儿相认却不能带女儿回府一起生活,更加不能暴露赵幼菱的身份,绝对不能与其相认,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沈老太太比谁都清楚。一旦妇人之仁感情用事认下了赵幼菱,那引给镇国公府招来灾祸,儿子和孙儿隐忍多年要辅明君,建太平盛事的宏愿也将灰飞烟灭。
沈老太太不停给赵幼菱和沈云樱夹菜,自己却是一口也吃不进去。
亲人相见不能相认,还要时刻回避见面防止被暗探发现。今天也许是母女祖孙三代人唯一一次吃团圆饭。
明慧师太在一旁看得眼眶发酸,却也是无可奈何。
“了尘,你代我陪沈太夫人去上香吧。”
明慧师太显出困倦的样子,朝沈云樱挥了挥手。
沈云樱会意,垂目,合十双手胸前,引沈太太和赵幼菱出门。
已是晚课时间,慈心庵的尼姑都聚在大厅诵经。沈老太太红着眼眶上完了香,最后瞧一眼女儿沈云樱,然后在赵幼菱的搀扶下上车。
沈云樱也红着眼眶望着赵幼菱,怕人瞧见她一个出家人流泪,不等马车出发,急急往庵堂去了。
了尘,了断尘缘,终究还是被亲情牵绊。
“太夫人,你的眼睛好红啊。”
“是吧,刚刚上香被烟火熏的。慈心庵的香火太盛了。”
“那我回去给你煮些药草洗洗眼睛。太夫人,你觉得了尘师太像不像女菩萨?我第一次见她却见得好亲切,她的样子好温柔好让人亲近。”
了尘师太!
沈老太太的心里越发酸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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