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凯恩不免感叹命运的神奇。
塔莉垭用自己的针线帮希维尔缝好的背上的伤口,然后独自将她翻了过来。
塔莉垭仔细端详这她的脸,她很漂亮,但又带着一种刚硬的锐气,就连昏迷也没法让她完全软化。她的肤色是日光染成的浅棕,典型的恕瑞玛当地人,而当她的眼皮偶尔颤动着开阖时,塔莉垭看到她的眼眸是透亮的天蓝。
塔莉垭想为她拨开粘黏在额头上的黑发,却在触及她眉间的时候缩回了手,疑惑的看向凯恩:“她的额头好烫……伤口也黑得很不自然。”
“被虚空侵蚀了么?明明只是被虚灵刺了一下。”凯恩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自己的惩罚对这个普通人来说似乎有些太重了。
他已经让刃足避开了致命部位,但没想到这样也能引发侵蚀。他开始想办法救回希维尔,她要是没能活下来,那么恕瑞玛的未来就将仍被漫天的风沙遮蔽。
“虚空?”塔莉垭表示疑惑。
“就是我们对抗的东西,那些从地下爬出来的邪恶生物,我们所寻找的先知也已经投入了虚空的怀抱,就是他把我们害得家破人亡。”凯莎解释道。
“原来你们不是去找先知祛除诅咒,而是想要报仇。”
“拜他所赐,诅咒已经去不掉了,如果不是凯恩,现在我都还在地下日复一日的艰难求生。”凯莎冷哼一声:“塔莉垭,你知道吗?虚空将我掳走的时候我才十岁,你能想象两个十岁的小孩要怎么在怪物横行的地下生存吗?虚空给人以一千种死法,而唯一的活路,就是成为它们的一员。”
凯莎紫色的眼睛转到塔莉垭身上。而她仿佛看到了一处深渊,痛苦在其中悸动翻滚。
顿了顿,凯莎又说:“而且先知现在还在到处制造同样的灾难,于情于理,你觉得我们能够放过他吗?”
塔莉垭傻眼了,没有想到实情会这么复杂。
她眼里的病患是怪人,以为的医者是恶人,原本的求医却变成了仇杀。
塔莉垭沉默了,缩回角落里努力消化这些信息,试图以自己的经历来看清谁才是真正的好人,谁又是真正的坏人。
破屋在沉默中迎来了天亮,卡萨丁跟两人说了两句,然后离开废墟前往市场。
“等等!我也去!”塔莉垭忽然站了起来,蹲久了让她双腿有些僵硬,差点摔倒。
“我想帮忙,我可以帮忙背些东西的。”她忙解释道。
帮忙是一回事,主要她也想暂时从这个沉重的气氛中解脱出来。
“去吧。”凯恩摆摆手。
他正看着希维尔,这女人比他印象中的年轻了几岁,又没有带着那把标志性的十字刃,所以他一时没认出来。
塔莉垭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跟上了卡萨丁。
可刚走进市场,卡萨丁的一句劝诫,却又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孩子,是走就趁现在赶紧走吧,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与此同时,破屋里,凯莎也叹着气问凯恩:“凯恩,你说塔莉垭在知道我们的真身后,会不会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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