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深吸一口气,脚尖勾了勾旁边床的二哥。
江跃极为警惕,第一时间睁开眼来。
三狗努了努嘴,示意他看电视屏幕的监控。
啪!
监控忽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
接着,屏幕上变成一片郁闷的雪花点。
监控又被破坏了!
江跃心中一惊,才短短一天时间过去,这怨灵竟然进化得这么快?
昨天挠门都显得笨手笨脚,今天竟然已经可以操控电流,让电流短时间疯狂剧增,导致楼道的灯和监控烧坏。
一直放在门外的两只公鸡,忽然惊恐地惨叫起来。
咕……
咕……
听起来,公鸡明明是想铆足力量,就像每天打鸣那样,中气十足地发出一声雄浑的长鸣。
但发出的效果,却显得短促、压抑、虚弱,仿佛被捏住了喉咙。
光听这凄惨无力的声音,就让人瘆得慌。
就好像被人提溜在手上,屠刀已经架在脖子边那种垂死认命的悲鸣。
江跃拨开猫眼,外面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只听到两只公鸡断断续续而又凄惨无力的哀鸣。
汪汪汪!
关在屋里头的黑土狗,猛地惊醒似的,忽然发疯似的朝防盗门上撞去,狗爪子在防盗门上拼命地挠。
挠得嘎吱嘎吱直响。
两只狗眼跟充血似的通红,疯狂地叫着。
光是如此疯狂的吠叫架势,大半夜的就够让人瘆得慌。
哪怕睡得再死的人也得被惊醒。
一屋子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满满都是紧张惧色。
哪怕心理素质再好,此情此景要说不恐惧,绝对是骗人的。
滋滋滋……
屋内的电压又开始不稳定,所有开着的电器,也跟着忽闪不定。
这种一暗一亮的节奏,据说是鬼物的脉搏,在恐怖电影里时常出现。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预示着危险的事在无限接近。
恐怖的事,很可能下一步就要发生。
黑土狗依旧狂吠不止。
陡然间……
黑土狗的狂吠戛然而止。
尾巴也缩到了屁股底下,眼神惊恐,压着脚步不住地往屋里退。
喉咙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嘤嘤嘤低吼着。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之物,想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同时,所有人耳畔传来锁孔响动的声音!
是的,锁孔在转动!
肉眼可见的转动幅度,就好像外面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可是,这防盗门的三重反锁,明明全部开启。
哪怕是外面有人拿着钥匙,也根本不可能进得来!
然而——
事情却越发诡异了。
屋内的反锁保险,竟鬼使神差的,自然弹开。
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
江跃朝每个人打了个手势。
之前都有分工,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批三狗牌童子尿。
有人用水瓢接着,有人用饮料瓶装着,有人用大钵装着。
小依最夸张,竟找出一根射水枪,满满装了一管。
江跃这次是豁出去了,手上提溜一大包白石灰,站在防盗门侧面。
只待防盗门开,等那鬼物进屋。
防盗门咯吱咯吱,最终还是缓缓打开。
一股明显阴嗖嗖的冷风,从楼道灌入。
啪啪啪啪!
当这股阴风灌入的同时,家里所有能发光的电器,就好像被齐齐切断电源,瞬间全部烧坏。
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小妹妹,请问,8栋2单元怎么走?”
带着颤音的一道鬼声,阴森森响起。
“带路没带到,就私自回家吗?这可不好哦,咯咯咯咯……”
声音就像从地狱传来,卷入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尤其是这阴瘆瘆的笑声,在这种节骨眼上,更让人头皮发麻,寒毛倒竖。
江跃忽然大喝一声:“打开手电!”
刷刷刷,几个手电筒,还有手机的手电,齐刷刷打开对着门口。
“二哥,就在门口地垫上!”
江跃手中石灰包猛地撒出。
顿时间玄关附近一带漫天白石灰飞舞。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本来无形无质的虚空中,就跟变戏法似的,缓缓多出一道被白石灰覆盖但又残缺不齐的身形。
这残缺并非是因为身体本身残缺,而是白石灰没有覆盖均匀。
导致这本来是无形的鬼物,一部分被白石灰暴露在外面,一部分又是透明无形的。
情形说不出的诡异,就好像荒野中的一座长年风吹日晒雨淋的破木屋,每个角落都有破漏,但却不影响看出它的整体。
如此诡异的一幕,自然是惊呆所有人。
江跃却毫不犹豫,身体朝前虎扑,双臂一个熊抱,竟然与那半透明半现形的鬼物死死抱在了一起。
“朝我射!”
江跃竭力大吼!
一时间,五道童子尿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形态,疯狂朝江跃这边飚射而至。
滋滋滋!
就像油撒入热腾腾的热锅上。
就跟硫酸泼在人体上似的,这童子尿落在鬼物身上,一沾上就是一个个大泡。
童子尿的效果出奇的好!
啊!
江跃抱住的鬼物,发出凄厉的叫喊。
三狗阴阳眼负责定位,江跃用白石灰负责让鬼物现形,剩下的人用童子尿招呼鬼物。
这是江跃精心制定的战术方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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