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我和阿嫣现在应该在魏府陪冯老夫人,”魏行贞答道,“不太好再在这里露面。”
杜嘲风稍稍明白过来,“原来冯老夫人还在你们府上啊……也是,她应该今晚就会进宫把事情禀明圣上。”
“没有,她没有进宫。”冯嫣轻声道,“我们也暂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为什么?”
“瑕盈的眼线遍布朝野,谁知道圣上那里有没有呢。”冯嫣低声道,“之所以挑选陛下祭祖的时候布局,就是因为到时天师就算布下重防也毫不违和……为免节外生枝,这件事就和先前所有事一样,等做完了……再和陛下开口吧。”
杜嘲风望着冯嫣,“道理我懂……不过你是怎么说服的冯老夫人,让她和你一起隐瞒这件事的?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会听从这种安排。”
“嗯,”冯嫣望着别处,“总之……”
“你自有办法?”
冯嫣笑了笑,“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天师就别管了。”
……
次日清晨,冯府的某处屋檐下,小七撑着脸,仰头望着檐角的露水一点点地变大,加重,然后突然滴落。
自从阿姐跟着魏行贞又重新回魏府以后,家里就冷清了不少,虽然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很活泛的人,但小七还是觉得生活里少了点儿什么,变得不像之前那么好玩了。
她的禁足令在上次梅先生过来的第二天就解了,阿姐亲自来和她说的,但谁也没和她解释为什么——为什么前几日杜嘲风还能用她作饵引出殉灵人,现在她就完全安全了呢?
真是扑朔迷离的事态。
更加令人感到厌倦的是,原先禁足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地想着等到可以出门的时候要去做这样那样的事,现在禁足令突然解了,那些事情又变得无趣起来。
不如在院子里坐着逗三千岁玩。
“小七!”
冯易殊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过来,小七抬头瞥了大门一眼,继续看屋檐上的露水发呆。
冯易殊哐哐敲门,“小七,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
小七轻轻哼了一声,从那天她追着冯易殊一路打开始,这几天她一句话也没和这个蠢哥哥说过。
——见色忘妹嘛,我懂,问题是哪有这么过分的!
“小七……”冯易殊的声音软下来,“我错了啊,我知道错了,你给五哥开开门好不好?五哥今天是专门来给你赔不是的。”
小七努了努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用不着,不稀罕,爱谁谁,哼。”
“我和博物司那边说好了,因为天箕宫这几天要给杜天师找几味特别稀有的药材,可能要下一次藏品库,所以这两天估计确实有机会可以下去看一看——”
话音未落,小七的门哗啦一下开了,她皱着眉头站在门后面,脸上仍是一脸的不痛快。
“你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冯易殊叹了口气,“我趁这个机会带你下去看看,好不好?”
“不好!”
小七作势就要关门,冯易殊眼疾手快按住了门板,“我求你了,小七,你就给我个面子,跟我下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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