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粉末无色无味,跟食盐几无差别。
即便是太医,在用舌头尝试了之后,也只能断定,这是盐巴。
楼下的庆典依旧在热闹的举行,赵光义勉强跟着赵匡胤在栏杆旁边跟诸位大臣挥手示意了一番,回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万念俱灰。
心疾,不治之症,只能保养,无法根治。
今后不能发力,不能奔跑,只能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生活了。
他才26岁,可是这辈子已经看见底了。
无法确定有人下毒,赵匡胤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至于赵光义的病,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赵家人得这个病的多了,又不会要了命,怕什么?
所以到最后,就只有赵光义与一妻一妾心情沉重,而其他人却都玩的开心不已。
赵德昭一直表现的毫无异常,对赵光义适当关注,然后就把精力放在弟弟妹妹身上。
偶尔还跟四叔赵廷美疯闹一番,似乎跟这件事完全没关系。
当然也的确没关系,要不是最后裴格安故意显摆,赵德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吃饭的时候,他在赵匡胤的左侧,赵光义在右侧,中间还隔了几桌嫔妃,他根本没有过去过。
这件事完全是裴格安自作主张,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该打屁屁了。
不过,她本来就缺少对古代历史人物的尊重,反正她谁也不知道,不认识。
只要是赵德昭的敌人,哪怕是著名历史人物,直接干掉对她来说也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庆典从戌初开始,亥正结束,也就是后世的七点到十点。
这个时候,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
节目的编排跟后世的春晚差不多,虽然时间控制的没有那么精确,但是全部节目结束,与亥正相差不远。
忙活了一晚上的王承衍已经累的精疲力尽,声音嘶哑,不过精神依旧亢奋不已。
能在这个场合成为“竹竿子”,主持一台晚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庆典结束,赵匡胤才登上了舞台,亲自主持最后一场傩舞。
他的主持不是唱咏,而是敲鼓。
今年三十八岁的他正当壮年,威风凛凛,他亲自敲鼓,场下的所有人也都敲响碗碟应和,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赵德昭抱着六姐,用她的手拿着筷子,在面前的栏杆上跟随鼓点敲动。“三叔,今日不去高歌一曲?”
随后他又连忙问道:“忘记三叔今日犯了旧疾,现在好点了吗?”
以前的赵光义很喜欢出风头,可是现在,他没有了一点兴致。
就连赵德昭话里面的机锋,他都觉得淡然无味。
若没有一个好身体,一切都是空啊!
这一曲傩舞结束,今日的庆典也就全部结束。
大臣们与家眷汇合,每人手里都提着内侍专门发放的点心,来者有份,每个人都不会落空。
繁华散去,六姐就困了起来。以往这个时间她早就睡了,只有今天玩的太高兴,捱到这个时候。
而赵德芳依旧还在兴奋着,在收拾现场的内侍人群里跑来跑去。
赵光义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只是走路有些漂浮,不敢快步走。
赵匡胤等他下楼,关切说道:“三哥身体不适,去安排马车进宫来接。”
内侍领命而去,他又转头跟赵光义说道:“三哥回去好好休息几日,太医们我会安排一一登门,总不至于无药可医。若是有野医可信,倒也可以请来诊治一番。”
赵光义问道:“二哥,你前两个月不是派人去请陈抟,这位老神仙可否找到?”
赵匡胤楞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派人去了华山,等了两个月都没有见到人,据说去了终南山采药。不过他只要回来,就会开封府来。”
赵德昭等到马车过来,赵光义上了马车,这才抱着已经睡着的六姐准备送回景福殿。
“爹爹,孩儿带着六姐她们也回去了。”
赵匡胤看着马车远去,久久无语。
四姐又喊了一声,他才清醒过来。“时辰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吧。”
赵德昭也不把睡着的六姐交给奶娘,依旧抱在自己的怀里,举步向景福殿走去。
裴格安那个丫头应该也在那里,今天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虽然这件事她有大功劳,可是连通知一声都没有,自行其是,该教训。
刚走了几步,却听见赵匡胤喊道:“二哥儿,让四姐她们自己回去,我有话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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