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的血向来有驱魔避煞,是出门捉妖必备之物。凡是沾染上神仙血的妖魔鬼怪,轻则痛苦万分,重则灰飞烟灭。
方才那狐妖竟然喝了好几口沈知风的血,也算是自寻死路。
只是除了神仙血,妖法强大的妖怪、或者煞气极重的鬼的血,同样也可以驱魔,效果稍差。
此刻薛珧眼中满是怀疑的盯着沈知风看,手中的玉短剑微微颤抖。
“吴御也说见过你,难道说他身上的妖气来自于你?”
薛珧的话一出口,沈知风就知道他一定是误会自己是要妖怪了。但此刻说自己是神仙,他非但不信,可能当场就把自己当作神经病。
哪有神仙连个狐妖都打不过?
沈知风大脑飞速旋转,突然眼睛亮了一下。她像模像样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灵符,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当然可以驱魔了,我趁着它吸我血的时候,将灵符打进他的嘴巴里了。”
薛珧皱皱眉,将灵符拿过去。
这虽然是沈知风将之前用来辟邪的灵符临时改的,但是力量也不低。
薛珧盯着灵符上下左右看了一番,确定不是假的之后才还给她。他缓缓收起玉短剑,阴沉着脸道:“看来是我误会了。”
沈知风心里长舒一口气,面上却装出生气的模样,道:“薛道长,请恕我直言你为何总是将我人称妖怪?”
薛珧愣了一下,随后冷冷地转身道:“你不必知道。”
“看你跟小……我们观主认识,难不成你经常去芃羽观上香?”沈知风眯起眼睛来问。
薛珧背对着沈知风,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是。”
沈知风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你是芃羽上神的信徒?”
“是。”
沈知风闻言顿时震惊起来。
芃羽上神陨落了近百年,凡间仅剩一间庙宇。来祈愿的信徒,大多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前来,不会成为她的信徒。
薛珧,竟然是芃羽上神的信徒。
“为什么?”沈知风问道。
薛珧转过头来,眼神犀利如同老鹰一般盯着沈知风看了一眼,淡淡道:“芃羽上神救过我的命。”
沈知风皱皱眉,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忍不住问道:“难不成因为我长得像芃羽上神,所以你认为我是妖怪故意变作她的模样迷惑你?”
“你们一点儿也不像。”薛珧冷漠道。
沈知风嘴角抽搐一下,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她跳了两下,靠近薛珧后,不满地嚷嚷道:“哪里不像?”
薛珧道:“哪里都不一样。”
沈知风嘴角抽搐,那是将来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完全不一样。
薛珧不愿与沈知风多说,召唤来式神背着沈知风向着房间而去。这次没用绳子捆着,沈知风只好单手紧紧搂着式神的脖子,快把它勒死。
他并没有转头看向这边,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穿过吴御房间,来到一间小木屋前。薛珧轻轻推开门,沈知风便顺着大门向里面看。整个屋子就一个房间,站在门口一览无余。一张小床,一张小方桌上摆着香炉,袅袅清香传来。
式神在薛珧的指挥下,将沈知风放到床上放下便幻化回灵符。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乾坤袋,从里面翻找出来不知名的药草扔过去,冷漠道:“自己涂药。”
沈知风弯下身子将药草涂抹在脚踝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一瞬间缓解了她的疼痛。她涂抹好脚踝后,准备涂抹肩膀。
刚刚扯开衣领,她的目光就望向薛珧。
薛珧立刻心领神会的转身走出房间,把房门轻轻关过来。沈知风将衣衫褪下去一些,轻轻涂抹肩膀,伤口已经止住血并且结痂。她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有神仙血统就是好。
“你今天在屋子里休息吧,我去外面转转。”薛珧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
沈知风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开口“嗯”了一声。
薛珧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一会儿就听不到了。沈知风感觉到无比疲倦,身子一靠到床上就睡着了。
香炉烟飘渺的在屋子里蔓延开,她迷迷糊糊做起了梦,隐约看到身为上神的自己,站在神坛上悲悯的看着凡人。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几乎都愈合。
她感叹不愧是神仙的身体,这么严重的伤也就一晚上康复。想到自己的血可以驱魔,她突然找到了商机。以后不用卖艺,可以直接买自己血涂过的灵符。
笑眯眯的推开门,恰好望见院子里的大树上,薛珧斜斜的靠在上面睡觉。阳光从树叶间照在他的面庞上,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院门外,不少下人来来回回奔走忙碌。她想起昨晚问过薛珧为何屋子里没有下人伺候,他告诉她,吴御向来体恤下人,晚上会让伺候自己的下人回家休息。
此时外面的动静没有吵醒薛珧,沈知风偷笑一下,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胸口的羽毛在靠近他腰间的凤纹硬币时隐隐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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