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威尔逊发力打过来的一肘,正好落到韦夏的鼻子右侧。
那个时刻,韦夏的感触并不是痛。
就好像有个气球在他的脑中爆开了,气体四处流散,他的脑袋犹如经历了轻级地震的房屋一样颤动。
等颤动平息,辛辣的触感从鼻子上传来。
他以为是鼻涕,直到液体从鼻孔流到嘴角,才发现那是血。
富国中心球馆顷刻间嘘声如雨,杰森·弗雷泽刚想为韦夏讨说法,鼻血不止的韦夏张开双手将他拦住,而裁判当机立断,给了杰弗里·威尔逊技术犯规。
“菲利!”
韦夏的家人纷纷起座。
韦夏制止了队友上前将冲突升级才退开。
“杰弗里应当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羞耻。”蒂姆·白兰度批评道,“你的对手是一个临时客串大前锋的后卫,你没有在对位中吃了他,还被他逼出犯规,太愚蠢了!他做了一件蠢事!”
德比·安东内利像个冰冷的机器一样分析冲突的得失:“野猫进行了成功的战术测试,在场上摆放四名后卫球员是个冒险的举动,我们今后要继续留意他们的排兵布阵。同时,方才的几分钟对Wish的选秀行情会有不小的加成。他以小博大,充满勇气与斗志,当对手对他做出非法动作,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找对方算账,而是阻止愤怒的队友。他的冷静与理智超出想象,我真不敢相信他是新生。”
别看她一口气说了大段,语气跟殡仪馆送丧的人没区别。
韦夏被队医带去了医务室。
他的家人也在,看见父母和哥哥,韦夏先苦笑,而后就按照医生的吩咐乖乖坐好。
“菲利,今天打得真漂亮,我们没白来一趟,太棒了!”韦秋的初衷是安慰韦夏。
此时,韦夏的鼻子还有血流出,医生不确定有没有骨折,他的话在梅晨听来简直混账:“你的弟弟都快被人打死了,漂亮什么?”
韦秋不敢说话了。
“医生,他怎么样?”韦明亮问。
“不清楚,但他未来一段时间估计得戴着防护面具打球了。”医生解释道。
梅晨本想留下来,韦明亮则以比赛还没结束,他们不是医生为由,每个人都问候了韦夏,然后回到赛场。
“你的家人很冷静啊,Wish。”医生不由说,“我见过许多因为一点小伤就崩溃的家属,你受的伤足以让许多运动员的家属打911了。”
韦夏打趣道:“我妈肯定想打911,但我的爸爸会阻止她。”
“看得出来,你的父亲是一位冷静又理智的聪明人,他知道情况没那么糟。”医生笑道。
最尴尬的是什么呢?他们在这吹了半天的韦明亮,费城中心医院还是开来了一辆要把韦夏接走的救护车。
韦明亮主张不叫救护车,梅晨信不过现场的医务室,表面上同意,私下却以买水喝为由让韦秋去打电话。
完全没有性命危险的韦夏坐上了昂贵的救护车离开富国中心球馆。
当时比赛还有8分钟的时间,维拉诺瓦领先东北大学13分。
韦夏的离场令野猫队充满斗志,每个人都在为他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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