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到了染阴山附近,彻底出了传送阵,消失在染阴山。
外面的流言已经越传越离谱了。
有说连意与魔勾结暗害清术门和成玄派两位星君的。
有说凌霄宗和连意沆瀣一气,参与其中的。
还有说,魔主给了连意优渥的条件,已经助她成就化神了的。
而连意自然不知道这些,便是后来知道,她也是一笑了之。
人红是非多。
经历了曾经的那些,连意倒是在沉浮之中,早就想通透了。
她不需要这些心中诸多小心思,或者心怀鬼胎之辈给她支持。
这些人不管怀着什么恶意和心思,在界域的兴衰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便是真到了那一步,她和那地心魔决一死战了,能和她并肩作战的也不会是这些人。
何必在意?
连意走进染阴山,看灏恒憋了一路,依然不说话。
连意实在怕最后把他憋狠了,到时候她更倒霉。
她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开口了:“你准备一直不说话?”
连意自知理亏,倒是老实的先道歉:“这次是我的错,算我欠你一次。”
她和灏恒的恩怨都两辈子了,她能指望他么?这不是权宜之计吗?
果然,连意不说还好,这一说,把灏恒炸出来了,便是在魂珠里,那魂珠都在连意的脖子上支棱起来了。
连意基本能想象灏恒暴跳如雷的样子。
她下意识的捂住半边耳朵,准备接受他的暴击。
没法子,她真有事请他帮忙,若是不让他把火气撒了,凭连意对灏恒的了解,他是真有本事让她有苦说不出。
连意心里非常同情自己,若不是在半界那么远,就应该把蓝皮带着,省的她受这份罪了。
果然,耳边宛若山洪崩发,灏恒阴阳怪气的挖苦就铺天盖地的把连意淹了。
永远不要招惹心眼比针尖都小的人,尤其还是跟你原本就有宿怨的那种。
憋了一路的灏恒战斗力爆表。
“你不是特别能吗?还要请我帮忙?”
“是是是……”
“你不是自以为找到可以拿捏我的办法了,还跟我说话干什么?”
“是是是……”
“你可真行……”
“是是是……”
终于,在连意的谦卑之中,灏恒的火算是发完了。
终于:“说说,找我有什么事儿?”
连意扶住自己“嗡嗡嗡”的头,揉揉自己的耳朵,赶紧把闫枉的事说了一遍。
灏恒火也发过了,气也撒了,便是还记仇,看在蓝皮以及凌霄宗供养他多年的份上,倒也不会当真不帮连意。
只不过,有机会刺连意,他是断然不会放过了。
“呦,这点小事,值当你这样?”
“那什么闫枉,死了就死了呗,他都成了地心魔成立的宗门的宗主了,这样的叛徒有甚可救的?”
连意不吭声,不过看她那张脸,灏恒厌恶的在魂珠里闭上了眼。
她那死样子,他真是看够了。
他自觉一点趣味都没有,啧啧两声:“无趣,你这人活十万年都无趣。”
那魂珠终于再次服帖的贴在连意的脖子上,里面传来灏恒有些不甘心又懒洋洋的声音:
“那叫什么阎罗王的,是死是活不关我事,还有,记得你欠我一次。”
后辈什么的,说起来,他都不记得自己的肉身死了多少年了?
若不是连意提起,他差点都忘了自己原来还有过宗门了。
那嫡系后辈?一脉相承这些?他会需要?
那启叠界全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尊他为神,他还不是说抛就抛了。
不过是知道,连意这混蛋只要打定主意,断然不会放他安生。
还有个偏心偏到咯吱窝里的蓝皮,他是真招架不住。
为了以后的安宁,权衡再三,他在凌霄宗也很无聊,就当出来玩玩了。
灏恒也不再搭理连意,他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相看两相厌,听说还要过通道,估摸着还得跟连意捆绑一段日子,他不如睡觉了。
连意得了灏恒阴阳怪气的保证,知道这事算是妥了。
自然也不想跟灏恒多话。
见魂珠没反应了,她不要太开心。
若不是指望他办点事,她早就让他闭嘴了。
灏恒心里想的那些,连意跟他想的相差无几。
如今能不说话,心平气和的,已经是两人求之不得的,极为难得的状态了。
两人都自觉为了这事,因为一些不得不为之的理由,态度已经足够卑微了。
这会子,再不准备给对方半句话和半分好脸色。
于是,两人开启了心照不宣的各过各的模式。
有了第一次过通道的经验,第二次,连意可没那么傻了。
看到那湖,连意就拿出一件多年不穿的旧的防护法衣罩在外面,用完了,她就扔了它。
她里面先穿上硕鼠皮囊制的那件大氂,上回用过一次,果真这皮囊上的魔气就少了近一半。
连意发现,在那通道中,魔气损耗极多极快。
不在那通道之中,这皮囊上的魔气虽然也在消耗,但和在通道之中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连意懒得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地心魔或者古韵控制人的手段罢了。
只要她这次能顺利回去,那基本说明,他们仿制的大氂可用。
回去出奇的顺利,等连意从通道出来,果真大氂之上的魔气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整件大氂原本油光水滑的,这会子光泽尽失,变得斑驳破旧。
连意随手塞进储物手镯,就去了约定的岛。
之前说好,若是她回来的早,先去那边等着的。
等了几日,见人还没到,连意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又觉得许是自己来太早了。
一直等到之前约定的期满,还是没人,连意心知,这怕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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