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直没抓到的白凡,还有当日直接围了他,让他坐困愁城的窥天,杜啬心知自己是翻不起风浪了。
连意没心情知道杜啬什么心情,不过阶下囚罢了。
她甚至没直接问他什么,掌心向上,杜啬只见到她掌心长出一株顶着三叶的小细藤,接着,那藤忽然开花了,接着他就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杜恒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看杜啬面容苍老,眼神呆滞,有问必答,顺服到了极致。
他摇摇头,没再多看,竟然已经记不清杜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光时候了。
如今能想到的只是个可恶又可恨的老头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他的命应该是保住了,如今,万事也还未尘埃落定。
但杜恒却特别相信,连意承诺他的都能实现,杜家会留下来。
至于以后,杜家是个什么光景,是不是荣光,这不是杜恒考虑的问题。
那种镜花水月般的荣光,那种需要付出血腥代价的荣光,杜恒也想过了,不能要了。
要了也每天战战兢兢,甚至不知道哪一天被反噬了去。
瞧瞧杜啬的结局便知道了。
说他被藤仙连意的名号和手段吓破了胆也罢,说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好。
反正,杜恒暗自下了决心,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再改变了。
他也不敢变也不愿变。
想不到在这宅子里的日子,竟然成了他这一生自出生至今,最安稳,最睡得着,最心安的日子。
罢了。
杜家原本就是从一无所有走出来的,如今只是回到起点而已。
甚至根本不算起点,他们如今有吃有喝有宅子住,比之曾经的一贫如洗,好太多了。
在迷幻之下,连意细致的把问题问完了。
不仅如此,她还把杜啬的神魂也摄出来,就着一些紧要的问题搜了魂,确保未有什么遗漏才放下心来。
韶华剑出,剑尖带着雷光,毫不犹豫的直接了结了杜啬,连元婴和神魂都没有放过。
又将魔种摄出,将之封印起来。
留待若是万一还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再细问。
值得一说的是,杜啬的神魂确实很完整,并未被魔种啃食,可见杜家目前在地心魔那儿应该还算比较得用。
杜啬倒确实算得上是个运筹帷幄的人物。
特别懂得如何给自己增加筹码。
从杜啬那儿,连意倒是搜集到不少消息,除了司空灿是魔主分身一事,倒是连其他两国的魔主分身是谁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甚至还有周边苍淼界和厚垚界的一些隐秘的情况,这些信息太过庞杂,连意已经做到心中有数,她回头回屋后,就会将之记录下来。
连意“咝”了一声,站在厅里抱着臂思索了一会儿,就觉得事情还挺麻烦。
杜啬所知道的其他两国的魔主可没有一个名字中有轩的,自然也不是什么轩魔主。
那么这个轩魔主是谁呢?
她抬眼看向一直站在角落默默关注她这边情况的杜恒:“杜惟光都有哪些住所?或者外面是不是还有家?”
杜啬被他们抓后,杜惟光也不见了,这杜惟光,她得好好查一查。
这个轩魔主?
连意心里感觉怪怪的。
想到司空灿,连意惋惜的摇头。
那家伙太激进了。
那么激进,她为了自保也只能下重手,否则,她自己便要有生命危险的。
以至于,那地心魔的分魂一着不慎,可能也没想到连意这儿还有堪比破阵杵的法宝,直接被破阵杵和一次性阵盘相冲的能量相爆绞杀在当场。
若不是如此,她必是能抓住那分魂好生盘问一番的。
司空灿身为魔主分身,为了自身往后的生存,应该对双巳界他到底有多少敌人有点数才是。
如今,比起去其他两国找其他两个魔主分身,总觉得还是再搜搜杜惟光的魂来的比较容易。
所以,这杜惟光还是挺有价值的。
杜恒一愣,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他瞧不起的杜家大爷的事儿。
之前,连意等人也未和他说过他们究竟抓了杜家多少人。
他作为一个后来的,还是曾经敌方阵营的,也不好总是往前凑。
这是人之常情,换成他自己,也不能完全信任原本敌方阵营的,尤其这里面要斩杀的还是跟他沾亲带故呢。
能得连意亲自过问,杜惟光怕是不简单。
杜恒摇头失笑,他自诩自己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当局者迷的厉害,在他眼里那个懦弱的杜家大爷,也不过只是一层伪装的皮而已。
也不知道,在他眼中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究竟伪装了多少层这般的皮。
杜恒沉吟了片刻,恭敬的朝连意作揖,道:“在下这就回去誊抄记录下来,约摸晚间能弄好。”
连意笑着道了谢,杜恒连道不敢后,便退了下去。
这些日子,连意也看的清楚,这杜恒虽然不是个好人,也算识趣。
虽然能自由出入,倒也从不往前凑,也不主动打探各种信息。
今日,也是凑巧了,家中来了客人,他来前面看看罢了。
若是之前,遇上他们谈事情,他便远远的避开了。
可以看出,杜恒还真不是个两面三刀的。
被他们有意无意的震慑过几次,又见到杜啬等人的下场,他想必心中自有计较。
也算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聪明人了。
此番,他也算是帮了忙了,留他一命,带着杜家剩下的那些可怜人过活,也未尝不可。
至于往后,就看个人造化了。
连意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安心的先回屋去了。
连外早就带着白瑕进屋诊断伤情去了。
其他人各自传阅了一番锦囊也各自回去了。
连意料理杜啬花了挺长时间的,这会子也有些累。
便先准备回去整理一番。
回屋便发现自己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连茶水都是热的,还有鲜花置于桌案上。
内里净房巨大的澡桶内飘着花瓣的热水准备的很妥帖。
连意舒服的喟叹,这有徒弟伺候就是不一样。
瞧把她美的。
两小都不在,估计是去给她买或者做什么吃食去了。
果然,等连意泡了澡,顺便把杜啬那儿得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就闻到了食物的美妙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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