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惊了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他神识迅速从四面转了一圈,周遭一片平静,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连意?”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连意惊了一下,像是从什么神思中惊醒过来,脸色闪过一丝他似乎从未见过的疲惫。
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若不是白凡紧盯着连意的脸看,怕是就错过了。
就是这般,让白凡心中更觉得怕是当真出了什么事。
不过,连意自然什么都没说。
一回神,便把话题岔了过去。
她站起身,上下打量了白凡一番,又恢复了平日的嬉笑怒骂:“你好啦?”
“气息凝实,比之之前,似乎更加的深不可测了。”
白凡修为比连意高深,连意并不能完全看出白凡的修为变化。
但她能从气息的越发深不可测,宛如无尽渊薮中判断出,这一次机缘带给白凡的进步是巨大的。
白凡,似乎距离能够飞升不远了!
白凡笑的意气风发,他朝连意拱手作揖:“大恩不言谢!”
连意袖子一甩,不在意的摆摆手:“这都是小事。既然你已经好了,那咱们走吧!”
白凡目光闪了闪,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好!”
刚刚连意明明还在跟他盘点那段沛的纳仙囊中宝贝的事儿,事情还没做完,就说走了。
半途而废可不是连意的做派,连意刚刚若说出什么事了,必是和纳仙囊中的东西有关吗?
白凡垂下眼,面上不显,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自是不会认为连意是看到什么好东西要私吞,他压根也不在乎这些就是了,他只是觉得能让一向滴水不漏的藤仙连意露出那般的表情,必然不是小事。
连意自然是没心情继续查看那个纳仙囊了,她现在连怎么面对蛋蛋,面对之后说些什么都还没想好。
怎么说呢,理智告诉她,她和蛋蛋各有使命,分开是必然的。
可,她真是舍不得啊,她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和蛋蛋抱头痛哭起来。
可能是知道,蛋蛋若是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成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飞升塔。
而当她离开这里,飞升到仙界,他们是不是就永远都见不到彼此了?
这和天人永隔有什么区别。
便是心境通达如连意,让她乍然接受这事,她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连意虽然心事重重,但敏锐性不改,她察觉到了白凡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
但白凡一向是个圆滑的性子,自是不会咋咋呼呼的捅破,也不会逼迫她说什么,做什么。
正好让她留点时间接受这件事。
这让连意颇为感激,今日这儿若是灏恒,她必是不能这么安生的。
两人离开城中之时,谁也没惊动,如来时一般,只是连意的心境已经有了些许变化。
出城之时,连意已经就段沛的那一份关于地心魔分身和甲魑等地心魔心腹的名单一事给东来星君发了加急的传信符。
将此事告诉东来星君以后,连意又将那份名单拿给白凡看。
白凡对此自然也很重视。
他本来还想着连意心情不太好,他就把她送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白家能主事的人也不少。
看到这份名单,坐不住了。
段沛已死,段家已破,其他界域收到消息没那么快,可是本界域这些漏网之鱼没准已经感知到危机。
万一跑了,到时候都会是麻烦。
如此想着,他便按照原定计划,和连意暂时告别,去处理双巳界的事儿去了。
连意自然满口答应,看着白凡担忧的眼神,她还爽朗的安慰白凡:
“好了,我承认自己心情不好,我一个人可以的,哪里就会遇到什么不测?也不看看我如今是什么修为!”
她化神一事,整个双巳界谁不知道,现在来围剿她,那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啊?
她心情憋闷,正愁没人过来给她撒气呢。
真要有人来,她可能还会开心一点呢!
两人分开后,连意一路往石榴小院而去。
她速度极快,比刚刚来时还要快。
似乎一点都不吝啬灵力,如风一般,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周遭有交叉经过之人,便是那些修为高深的,达到元婴中后期的修士,最多也只能感到一阵风快速闪过,竟然连人影都看不到,更别提知道是谁了。
有那胆子大的,警惕性高的,仗着修为高深,神识立马循着风向延展而出,可惜的是,那风倏忽而去,气息随之消失,竟然是连神识都追不上!
修为低微些的,压根都没感觉到有人从身边经过,只觉得突兀的一阵风吹过,虽然有些奇怪,但什么异样也察觉不了,自然继续赶路。
连意一路这么疾驰而过,疾行了三天三夜后,奇异的发现,自己心中那股子郁气居然真的逐渐消散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像是把自己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全都吹散了:
“蛋蛋?”
蛋蛋终于也跟着动了动,回了一声:“嗯。”声音紧绷绷的,明显是故作镇定。
连意笑道:“咱们和好吧,别不理对方了。”分开在所难免,她和蛋蛋较什么劲啊!
蛋蛋“哼”了一声,却增添了一丝轻松:“谁不理你了,明明是你。”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不准备理我了。”
连意学着蛋蛋的口气“哼”了一声:
“我想过了,你走了便走了,我要是想你了,就去见你。你不是说我是无极天尊钦点的吗?又是什么广眉星域和仙界存续的关键?”
“这般的我,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我就不信,我要见你,那贼天道和贼老天还能把我怎么着了?”
这三天三夜可把她憋死了,难受坏了。
后来转念一想,连意觉得自己真是傻!
她何必这般难为自己。
地心魔都能借助飞升通道或者飞升塔来去自如,那她为什么不能?
想蛋蛋了,她也把它召唤过来,或者自己去找它好了。
什么天人永隔?!
怎么可能?
如今是仙界有求于她哎。
作为被偏爱的那一个,她凭什么不能有恃无恐?
想到这一茬,她立刻和蛋蛋说了,这一说,她那口气才算彻底消散了。
只觉得无限疏阔。
对啊,这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肆意张扬惯了,幽冥界都能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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