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疏澜的眸光黯了黯,泄出些许寒戾。
为什么?
是恶心看到他身上的伤疤,所以才不亲自来脱掉吗?
他嫌弃他。
帝疏澜的耳鳍暴躁地折下,瞳仁中似是多了一层殷红,带着些许偏执与疯狂:
“洛淮书……你不准……”
说到一半,手上把玩鳞刃的动作顿住,停下了后面的话。
“呵。”
不屑的笑声从帝疏澜口中泄出,他脸上的情绪更冷了。
过度在意一个人类,对他这种人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眼前划过洛淮书那张淡漠又精致的脸,帝疏澜收起手中的鳞刃,走到浴桶旁,静静地盯着冒了热气的药浴看了一会儿,才沉默地褪下了衣衫,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躯体,缓缓躺了进去。
帝疏澜睁着双目,望着屋顶,化形期带来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肉骨,洛淮书的药浴并不能减轻一丝一毫,但在被温暖药浴包围住的那一刻,心中的一切恶念,都归于了平静。
……
洛淮书回到自己屋内,看着满室狼藉终是没眼看下去,她捏了个诀,将屋中的乱象重新清理。
这诀一用,备用灵泉中的灵力彻底消耗殆尽了,就连维持身体强度的那一部分也不剩,铺天盖地的虚弱感与无力感将她整个人包住,没了维护的灵泉传来阵阵透支的疼痛,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洛淮书撑着步子走到床前,一下子栽在了床榻上。
还行,没直接昏过去。
这么一想,系统给的备用灵泉倒是真的及时,不然她连今天一天都撑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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