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前的门店足有三间大,灰色、褐色的石砖,交错垒叠出古老大宅的模样。暗红色低垂屋檐,大开雕花窗格,处处精致,宁静致远。还有全黑的木匾,匾上三个鎏金遒劲大字:“松林堂”。
陆惟真的第一感觉:大气。第二感觉:有钱。很有钱。
她走到正门口,往里探了探脖子,里面的古意更胜门头。灰褐色发白的旧砖墙,墙角栽了几丛翠竹。几盏灯垂落,下头参差摆放着几张大板,周围放着几个柜子,还有几把椅子。除此之外,一旁的博古架上,还放着十几个木质摆件。东西不多,但就算她眼瞎也看得出这家店的档次。
一个年轻男孩坐在张茶桌后,面前有个笔记本电脑,他手里还拿着一叠表格,一个计算器,像是在算账。他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高瘦结实,眼睛又大又精神,皮肤黑,穿了件中式黑色上衣,灰色长裤,简单的装束,让人感觉和店里环境很称。他抬起头,朝陆惟真露出笑:“你好。”
陆惟真:“你好,我想随便看看。”
男孩露出雪白牙齿:“好,你先看,我先把账算完哈,算一半停下我会凌乱。”
陆惟真笑了:“好的。”
陆惟真随意看了看眼前的一块大板,她也看不出个好赖,就觉得大大一张,浑厚舒服,颜色也好看,放在书房应该挺爽。然后她瞄了眼价格,以为自己看错了:58万8。
以陆惟真的经济实力,对家具的消费观念,还停留在“1万2千888,一套卧室拎回家”这种档次,瞪着这数字看半天,又去看下一张。
下一张面积更大,颜色更深,88万5。
衣柜好点,有几万,十几万,三十几万……本店价格最亲民的,大概就是博古架上的那些小摆件,价格几百、几千、几万不等。
匆匆一圈看下来,陆惟真脑子里充斥着这些天文数字。
对了,最贵的一张大板,单独放在一个台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价格原因,陆惟真也觉得它最好看,要接近400万,应该是镇店之宝。
这时,男孩也忙完了,倒了杯茶给她,陆惟真觉得自己真的没有资格喝他们店的茶,但还是假装淡定地接过。
男孩问:“你想看点什么?”
“随便看看。”陆惟真往男孩身后,通往店后头的那扇门瞄了瞄,“以前还不知道有这家店。”
男孩笑着说:“不知道很正常啊,我们过来开分店刚2个月,以前在北京。不过我们的东西,在北京的圈子里,很有名。”
分店,北京。原来这还是分店。原来他刚来湘城没多久。
男孩继续介绍:“我们有合作的工厂。但一些珍品,都是我师父,带着木工师傅们,手工打磨,所以数量不多。你看到店里这些,大部分都订出去了。”
师父。
陆惟真点头:“真厉害。这么大个店,就你和你师父两个人?”
男孩答:“是啊,等这边市场稳定了,再招人来管。前期都是我们亲力亲为。”
陆惟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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