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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来靠在客厅的墙边,抄手不语。高森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也抬头看着陆惟真,神色凝重。
“顺顺利利。”许嘉来按照惯例这么说。
高森说:“我们随时在你身后。”
陆惟真“嗯”了一声,拉开门出去了。
一下楼,只见满天灰色的云,风呼呼吹来,吹得她头脑清明了几分,也空旷了几分。
她搭乘公交,去往陈弦松家附近,先去超市,采购了些食材,然后去了他家里。一如平常。
他们还没回来。
陆惟真精心炖了个汤,又开始洗洗切切,埋头苦干,一心一意却又恍恍惚惚,到后来,她对周遭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陈弦松喜欢吃红烧猪蹄,每次不吭声,能吃七八块,也不见长一丝赘肉。陆惟真刚把腌好的猪蹄炖开,就感觉到身后一阵熟悉的气息逼近,她微微一怔,那双手已经从背后,轻轻搂住了她。
她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里,肩膀一颤,菜刀也慢慢放下。
陈弦松只是将她按在胸口,并不说话。可是陆惟真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气息,就在发顶耳畔。
你曾经有过那种感受吗,哪怕你只是听到某个人的呼吸声,都会有微微迷醉的感觉。
“回来了?”她低声说,“吓我一跳。”
“刚进屋。”他说,把她转了个儿,于是陆惟真看到一个有些邋遢的陈弦松,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头发也是乱的,衣服裤腿上更是脏。这是从哪儿钻出来的野人?陆惟真噗嗤笑了,眼里却是水气弥漫的疼惜。
陈弦松眼里却是笑意,盯了她一会儿,大手捏了捏她的后颈,转身就走了出去。
陆惟真:“你去哪儿?”
“洗澡,换身衣服。”
陆惟真不知道,他怕臭着她,更怕看到她那样的眼神。
直至陈弦松走远,陆惟真转过身继续做菜,嘴角还挂着笑,片刻后,那笑容渐渐消失,她盯着锅中菜物,炊烟正缭缭升起。
等陈弦松和林静边洗澡换衣,稍作打理,陆惟真的饭菜也做好了。这个时间点,其实不上不下的,还不到晚饭时间,但两人明显已饥肠辘辘,仿佛饿了好几天,风卷残云般把一桌菜干掉。
林静边摸着肚子,说:“师父,我困死了,去睡一觉,走的时候叫我。陆惟真,碗放着,我起来洗。”
陆惟真笑着说:“你别管了,快去睡吧。”
院子里就剩下两人了。
雨要下不下的,天空始终阴沉一片。陈弦松靠在椅子里,像头疲惫的狮子。陆惟真说:“你也去睡吧。”
“过会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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