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境脚下的步子慢了几分,这大宅子里的腌舎事,倒是哪里都少不了。
不过来之前,她听母亲的意思,似乎她们来,就是为洛家长房长脸子的。
这洛家长房一脉二女一子,皆为正室所出,长房夫人常年戍边在外,是大凉颇有声名的车骑将军,所娶正君也是边境之城武学世家的嫡子。
他们妻夫二人伉俪情深,听说这位正君在产下洛小公子不过三月之时,便留下襁褓中的孩子去了边境陪伴妻主。
只是可怜这三姐弟,母亲父君还在外浴血经霜,艰苦戍边,他们却在这偌大洛府受尽明里暗里种种委屈。
容境想了想,此时自己的母亲和父君都在,是会为长房唯一的嫡子做主的,总不可能叫洛家人做的过分了去,至于旁的,实在不是她这个五岁孩子能多管的。
这般思忖罢,她再次抬脚,步伐更轻快了几分。
她一边小心躲避着府上往来的众人,一边不知不觉,走入了一处院落,这院子很是清幽,有翠竹环绕,不闻人声,却听得叮叮当当的玉石相扣之清响。
她孩子性起,一时有了好奇的心思,循着那声音而去,竟走入一间屋子。
这屋内不见什么奢侈的摆件,都是些古朴的陈设,唯有那低悬于童床上方的一串垂铃极为精巧,几片通透润泽的青白玉石交错着坠下来,稍有微风,便接连相扣,音质纯粹而清越。
容境上前碰了碰这串垂铃,铃声又起,因着她施加的力道,更清脆了几分,抿嘴轻笑间,她一低首竟见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娃娃。
这小娃娃似乎被突然增大了的铃声所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撅了撅小嘴,便准备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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