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瞧着韩十一垂眸时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刷得人心里痒痒的。却不知她此时心里所想的却是,五皇子不仅是个断袖,还很可能喜欢我这个类型的“男人”!此事委实惊悚!
韩十一就这么被五皇子给带上马车走了,还呆站在国子监门前的王希媛并沈成隽都愣住了。王希媛再一次在心上人面前暴露了彪悍本色,十分懊恼,这笔账必须还是记在韩十一头上。
路过的廖吉昌认得王希媛,早在她围堵韩十一的时候便颠着一身肥肉跑去给王仲钰报信。王仲钰赶来时,王希媛余怒未消,对她哥哥大声喊道:“哥,那个韩十一长的男不男女不女,妖孽一般,应该将他逐出国子监,免得带坏殿下!”
王仲钰心说五皇子对你一丝一毫的心意都没有,你还管人家学坏不学坏,自己这个妹子出生的时候把脑子丢在娘的肚子里了吧?本不愿再理她,又担心她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只得招呼她上车,一起回府,为防备她不肯回去,还忍着怒气徐徐安慰了几句,让她塌下心来,慢慢再想办法。
韩十一跟了五皇子回府去,到了晚饭摆上桌时,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沈成隽邀她到府里谈纳彩之事,已经报备了沈老太君,怕是那边也已为她备下了晚饭了!
沈老太君是韩家出去的老姑奶奶,那脾气火爆当年也是京城闻名的,韩十一可不敢捋虎须,依依不舍地又瞧了眼桌上,今日全都是她爱吃的菜色,狠狠心还是站了起来,向上座的五皇子告罪道:“微臣忘了已应过姑祖母,今晚要去她家府上用膳,商议去秦家纳彩之事,此时已是晚了,再不敢耽误,向殿下告罪,我这就得去了。”
五皇子低垂着眼帘遮住眼底的一丝失望,淡淡说道:“那就去吧,我让新亭送你。”
新亭是五皇子身边第一侍卫,韩十一可不想使唤这位大爷,忙回绝道:“不用不用,我有金子银子陪着即可!”金子银子今早就遵照她家世子旨意,大大方方来了五皇子府,到也没受到什么阻拦,里里外外一顿忙活就在韩十一平常留宿的明远殿西厢安置下了,发誓从此韩十一到哪,她们就到哪,此时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韩十一带了金子银子连忙赶去沈府,沈老太君正处在发脾气的边缘,见韩十一急匆匆赶来,进门就跪下请安,还带着一脑门的薄汗,便立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她娘家韩家到了这一辈就韩十一一根独苗,她也是从心底疼着的,还连声责怪为何赶得这么急,出了汗着凉了可不好,催她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换衣服韩十一自然是不肯的,慷慨激昂地推说道:“我们韩家的男儿是要上战场保家卫国的,一点点汗水怕什么?断不会着凉的,请姑祖母放心!”
这话更博了沈老太君的喜爱,拉她在身边坐了,便让底下人传饭。
沈家家风持重,儿孙们也多是守礼的,沈老太君虽然疼爱孙子孙女,却威仪甚重,孩子们在她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从来没有像韩十一这样油嘴滑舌惯会讨老人家欢心的,来京城虽日子不久,对付起沈老太君来却很有一套。一顿饭吃完,沈老太君已经把她去秦家纳彩的大小适宜全都敲定,分派给了儿子和孙子们去操办,不用韩十一费一点心。韩十一更是卖乖讨巧地哄着老人家,却见沈老太君抬头看她时,盯着她头上的发簪愣了一会儿。便伸手摸了发簪,笑问道:“姑祖母觉得这发簪如何?”
沈老太君便叹了口气,说道:“这发簪是齐王殿下的吧?他到是真的有几分看重你。”五皇子周岁时便受封齐王。
“姑祖母识得这发簪?有何宝贝之处?这种簪子上宝石翡翠珊瑚一概全无,五皇子府里应该随便能挑出一盒子来,孙儿瞧不出有什么门道。”韩十一抬手摸摸发髻上的簪子,冰凉的触感。
沈老太君白了她一眼,嗔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教你的,怎么单爱珠光宝气的东西,我瞧着你平日里那身妆扮就有些过了。这簪子瞧着普通,却是稀世之珍!”
韩十一是惯会奉承人的,此时便十分好奇地催促沈老太君继续讲:“姑祖母见多识广,快给孙儿讲讲!”
连一旁“食不语”的沈成隽也好奇地放下筷子,等着听簪子的来历。
“这簪子外面瞧着是紫金簪,其实却是千年玄铁打造,比金刚石还坚硬些,里面还设有机关,能释放细如牛毛的金针,是防身的利器。这千年玄铁本是那孩子用了半年时间从极北之地寻来的,只可惜回来时,楚大小姐已经嫁了当时的襄王为妃……”
“楚大小姐?您是说元皇后?”八卦什么的最有意思了,何况是神仙一样存在的元皇后楚氏的八卦。
沈来太君仍是看着那根簪子,韩十一忙招呼金子取一根发簪来,帮她换下了那根紫金玄铁发簪,恭恭敬敬递到沈老太君手里。
沈老太君看着簪子的目光伤感惋惜,却不肯再多讲了,良久才叹道:“你只知道这簪子是元皇后留给齐王殿下的东西,他肯给你,便是很看重你了。只我们韩家祖训是不参与储君之争,以后你行事,要多过过脑子,三思而后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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