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沉默些许,瞧了一眼那米酒和不争气的伴读,说道:“不劳二位了,我带他回府去醒醒酒。”
这晚新亭和寄野的内心是迷茫的,当他们想上手把韩十一抗起来带上马车时,他们殿下先了一步,动作很不熟练却很温柔地将那货抱了起来,还是用那种一手揽着腰背一手揽着膝弯的抱娘们的方式!他不得不面对了一个现实,他们家殿下真的很可能如最近坊间流传的那样,是个断袖!
五皇子内心也很崩溃,回府的路上脑中把从古到今断袖分桃宠信佞臣的帝王史都回忆了遍,结论似乎是佞臣都没好下场,断袖的帝王也都被史书诟病。于是他对自己的前途很担忧,但当马车在王府二门前停下来时,还是亲自动手把韩十一抱上了软轿,吩咐两个太监抬到她平时住的明远殿西间暖阁。
韩十一被放在床上时还完全没有一点转醒的意思,王府大太监吉禄已经尽职地吩咐大厨房熬醒酒汤来,五皇子便坐在一旁的椅子里面无表情地等着。还状似平静地随手拿起桌前的一本书来翻着,那书是韩十一上次住在这里时翻过的,却是一本《地理志》。
待到醒酒汤终于送来了,五皇子便放下了那本披着地理志皮子的志怪故事书,接过汤碗来,扶起韩十一来喂她喝醒酒汤。然而五皇子也没喂人喝汤的经验,韩十一不配合,一抬手就把那碗汤给拨洒了,大半都撒在了她的前襟上。
五皇子正烦恼时,就听寄野来报,说韩世子“寄存”在府里的那个外室听闻世子醉了,要来伺候,人已经在门外了。
这个“外室”就是芸儿了,她本只是对韩十一心存感激,但后来发现这传闻中好色纨绔的世子爷根本对她没存了轻薄的心思,只是好吃好喝地养着她,这便明白了大约那些都是讹传,就越发想要踏实跟着韩十一。刚刚在后院听人说世子爷醉倒了被五皇子带了回来,便想着自己是世子的婢妾,这是用得着自己的时候,便连忙起身过来了。
不想那寄野进去禀告,等了好一会儿出来,表情颇为古怪地说了句:“姑娘回去安置吧,世子爷这边有人照顾,不劳姑娘了。”
那芸儿脸上是难掩的失望,难道世子爷救了自己只是发善心,心里并无意?
寄野望着芸儿转身离开时透着落寞的背影,心里也苦啊,我们家殿下说他自己照顾,这算个什么事呢?哪有殿下亲自照顾伴读的,这事若被有心人传出去那边人怕是又要以此攻击殿下。
五皇子此时比芸儿和寄野心里更苦!他听说芸儿来了,琢磨着这韩十一怕是巴不得貌美的姬妾来伺候他呢,偏不让他如愿,便冷脸打发所有人都下去了。但瞧着韩十一衣襟全湿透了,必定很不舒服,便帮他把外衫脱了,瞧着中衣也湿透了,便把中衣也解了,这时便发现他内里的小衣款式特别,几层棉布紧紧束着前胸,腋下打了一个小小的结扣。五皇子没见过这样的小衣,难道是北境人的习惯?于是他很费力地打开了那结扣,一层层把棉布给解开了,脑子忽然清醒了,醍醐灌顶地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韩十一是个女人!五皇子迅速地移开视线,转而又忙将旁边解下的外衣扔到她身上遮掩住前胸。
她是个女人,那我便不是个断袖!那些宠信佞臣的史书便与我再无关系!五皇子瞬间对这人间分外满意了,自小到大也没有过这么欢喜的时候,他再次转头看向沉睡的韩十一,脑子中便浮现起那些让他懊恼过的春梦,春梦中的主角就在眼前,他对丝毫不敢亵渎了,连忙别开眼光,恢复了一点理智。心说现在的情况可要怎么收场呢?
首先韩十一的秘密断不能传出去,否则韩家是大罪。其次也不能让韩十一发现自己知道她的秘密,不然要怎么解释?可是不让她发现,就得把那束胸的棉布再给缠回去!五皇子深吸口气,闭起眼睛扶起韩十一,一手拎起棉布往她身上缠去,可是这个难度太大了,他不无可避免地触碰到她凝润的肌肤和柔软的胸,烫到一般赶紧缩回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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