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闹的不小,屋里的李侧福晋也出来了,就见一院的奴才都跑了过来,围着卡诗和小柔子。
卡诗发髻散乱,神情愤恨,手里握着一根发簪,尖端上还染着血,瞧着触目惊心,见侧福晋过来,她如梦初醒一般,立即丢掉了手里的发簪。
李氏瞪大了眼道:“怎么回事!”
小柔子捂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膝行到李氏面前,擦着嘴边的血痕,磕了个头,这才道:“侧福晋!卡诗姐姐方才说奴才身份卑贱,不配在侧福晋面前多嘴,胡言乱语!她是如今侧福晋身边的大婢女,最有权威不过!若奴才再敢在侧福晋面前多嘴,便撕烂了奴才的嘴!”
这话一处,众人的目光顿时投向了卡诗。
卡诗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小柔子道:“你你你一派胡言,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些什么?颠倒是非黑白,你还要不要脸了?!亏果然是断子绝孙的家伙,连一点大男人的光明都没了!”
这话一骂出口,旁边几个小太监都变了脸色,随即上前来,给小柔子递帕子的递帕子,扶着他的扶着他。
小柔子虚弱地转头痛哭道:“有劳几位小哥哥了!”
李氏见小柔子唇角鲜血宛然,瞧着实在可怜,也不由地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卡诗。
小柔子接过帕子,没擦血痕,倒先擦了眼泪,随即放声哭道:“侧福晋!奴才一片忠心,天地可表!只是想为侧福晋出一份力,方才才多嘴了几句,卡诗姐姐冤枉奴才,奴才心里不服,这才解释了几句,谁知道卡诗姐姐就因为这,一时怒火中烧,居然拔了头上的簪子来刺了奴才的嘴!”
他说话时牵扯到了伤口之处,一串血珠子又滚了下来。
李侧福晋抬手对小柔子道:“你先回去,不必再解释!我知道你一片忠心,回去罢。休息三日。”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卡诗,连话都没说一句,转身进了屋子。
卡诗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腔热血慢慢冷了下来——她有私心,可也确实有为侧福晋打算的心思。
从前舒蕾姐姐在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侧福晋斥责舒蕾——虽然也骂,神色语气中却无一不透着信任。
如今她终于察觉出来了:侧福晋对她们的信任,也是亲疏有别的。
终究是深浅不同。
连那样亲近的舒蕾,最后都只落得了一个惨死的下场。
那么她呢?
……
宁樱那儿,中午过后,她就开始钻进厨房琢磨做一份杨枝甘露了。
毕竟四阿哥晚上说好了还要过来。
婷儿在后边打着下手,忽然就甜甜地笑了,小小地扯了扯清扬的袖子,捂着嘴道:“清扬姐姐,你听……”
清扬转了头,就看见自家格格一边做膳,一边正在唱歌,心情极好的样子。
婷儿眼睛笑成了一道月牙儿:“咱们格格在等待四爷的时候,心情就很好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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