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掀开帘走了出去,杜佑惊讶得张大了嘴,他手肘碰了一下在身旁的萧湛,指着花卿道:
“主子你看。”
萧湛不经意地扫了花卿一下,樱吹雪的易容术可谓高明。她将花卿易容成了另外一个人,是美人,不及她本人美,却又别有一番姿色,更绝的是,眼下的女子,根本找不出花卿的痕迹。
“一会过关,有人问起你,你就说你的名字叫阿奴!”
“阿?阿奴?”
花卿摸着头,对萧湛起的这个名字半天也参不出个所以然来。
花卿跟随樱吹雪混进了一只西域的舞队里,两人扮作舞娘样,萧湛和杜佑尾随着舞队,一个手执木鼓,一个手抱胡琴,混作乐师。
秋末的玉门关,天气已十分清冷,墨怀瑾身穿铠甲,站立在城墙之上,指着从远处行来的一队人为身旁的守将道:
“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回禀王爷,那是北梁的乐舞队,据说前日是乐安县主的寿辰,北梁王特命乐舞队前来拜寿。”
墨怀瑾转身下了城楼,守关的将士对行来的乐舞队进行了检查并准备放行,墨怀瑾却喊道:
“慢着!”
乐舞队一听,旋即停了下来。杜佑下意识拔了胡琴的琴弦藏于手中,墨怀瑾走近,只见十几个身着大红鲜衣的曼妙女子,皆带着白色极薄的面纱,看不清容貌。
花卿的手心里攥出了汗,她心里既紧张又欣喜,委屈中间杂着说不清悲戚。
她多么希望他能认出她来,可是她又多么害怕他会认出她来。
他游走于十几个舞娘之间,带起的风扬起了她的扇袖,可最终,他略过了所有的舞娘,唯独停在了她的身边。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注视着她,命令道:
“抬起头来,卸下面纱!”
她听话地抬起头来,手在耳畔边她迟疑着要不要将面纱卸下。他似乎没有耐心等,直接上手用力一扯,扯下了她的面纱。
她的青丝纷纷散落垂下,一张脸,精致,动人,美得无可挑剔。那是另外一张脸,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可为何,那双眼睛那种眼神会长在这张陌生的脸上?
他伸出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疼得眉头紧皱,拼命地敲打着他的手,他却死扼着不放。
樱吹雪在旁,急拜道:
“将军,还望手下留情。”
花卿已经不再挣扎,一脸哀伤地望着他,那眼神,像极了从含珂处回来的那晚。明明是她,可为何?是这张脸?
他想下手去给她抹掉她脸上的脂粉,可是樱吹雪却骤然出现在花卿的跟前,张开双臂护住花卿道:
“将军,不知我家小妹是否冒犯到您了,若是,我在这给您赔不是。”
他别过脸去,冷声问:
“姓名,年龄。报上来。”
花卿慌了,正在她万般艰难不知如何作答时,樱吹雪行礼道:
“禀将军。我家阿奴今年十六岁了。”
墨怀瑾听后,惊愕地回头。他一字一顿地问向樱吹雪身后的花卿: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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