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错愕地看向萧湛,含泪道:
“难怪,我说怎么自从我嫁过来你就没正眼看过我,原来你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了。那当初为何要处心积虑地求娶我?你现在当着那么多奴仆的面替她撑腰,诚心是要我难看吗?呵呵......”
她笑得眼泪都掉了,面对自己所爱的男人,行着如此荒唐之事,她怀疑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
“太子殿下,这里是东宫!你若是要女人,大可大大方方地要,为什么要在此地行如此之事?”
萧湛听后怒不可遏,反手就是给固伦一个耳光。
“红情、绿意,把你们的主子送回去。”
花卿完全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刚刚太子妃给自己巴掌的那句话也是没听懂。但是如今太子妃声泪俱下像是在控诉太子,她到底是看懂了,她转身看向萧湛,萧湛正在穿衣,她心想完蛋了,太子妃定然是误会了什么。
“太子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刚刚,是准备给太子殿下上药。”
她急于解释,可是完全不懂扶桑话的她即便慌乱比着划着,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可太子妃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且,花卿早已宛如一枚钉子般扎进了太子妃的眼里,早已感受到了疼痛,今晚她的所作所为只是放大了太子妃眼中的疼痛而已。
“不用,我自己会走!”
太子妃捂着自己的脸,气得直接跑出了屋。红情、绿意跟着跑了出去,花卿看萧湛还是很淡然地站立在原地,她心里更着急了。
“殿下,你和太子妃解释一下。”
他不为所动,依旧一副冰川脸。祸是自己闯出来的,她心想还是出去找燕燕,让燕燕去跟太子妃说她今天在做什么,别影响了他们夫妻两个的感情才好。
“你要去哪?”
“你不愿意和太子妃解释,我找燕燕和她解释去。”
“你觉得她会听你的解释么?”
花卿顿愕。
“你等我。”
萧湛转身出了房,按他的意思,应该是会去和太子妃解释的吧,她可真是个闯祸精。心想着给萧湛上药,忘了医者无别,但男女有别,何况,他还是一个有了妻室的男人。
她懊恼,关了门后,靠着门坐了下来。
黄昏的光影随着树影一点点透过窗漏了进来,那雕花的绮窗好看的纹饰倒印在地上,活龙活凤的,甚是好看,只是她已无心欣赏。
“阿娘,我好想回家。”
她的目光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她周遭的一切,可是没有一处事物是她所熟悉的。
她闭上眼不再去看周遭,可一旦闭上眼,眼中出现的却都是华夫人推她入水的景象,睡梦中亦曾无数次梦见。
不可否认,墨怀瑾的出现,牵起了她心湖的无限涟漪。可能自己真的怕死,一旦自己真的承认自己就是花卿,央求墨怀瑾带她回去,继续做他的小书童,可是,她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一旦回去,她难免会和华曲曲以及华曲曲的母亲华夫人撞见,她怕的是,下一次再栽在华夫人手里,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救了萧湛,她笃定萧湛不会伤害他,所以才下了赌注跟着他出关,虽然阴差阳错地随着他来了扶桑,扶桑的生活习性比如不能天天洗澡,却天天要吃酸的,她很不习惯,可是她也不后悔来这一趟。
因为,等哪天回扶桑的时候她可以和她的母亲说,阿娘,我去了很远的一个国家,比中原都远,那个国家叫扶桑。
那个国家嗜酸如命,可是那一堆堆酸溜溜的食物里,只有酸奶和炸奶角是值得吃的,其他一般。那个国家的女子喜欢穿火红,白色和玄色的衣裳,从来没见过黄色,绿色或蓝色的衣裳,那个国家的女子都长着一张肉嘟嘟的脸,可是眼睛小小的,一笑,就只剩一条缝了。
还有,那个国家有一个人待她极好,那个人是扶桑国的七王爷,名叫萧晔,可是她总是叫他七王爷,就像叫萧湛太子殿下一样,因为在这个地方,直呼皇室成员的名讳是死罪。七王爷带她去过一个地方,名叫岭南香雪海,那里的白梅也就是阿娘你所喜欢的绿萼梅竟然九月中旬就开了。还有那个地方的山泉冲出来的茶,真的好香。
她趴在靠窗的桌上,想着她的阿娘,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萧湛独自一人挑着宫灯进来时,只看到她柔柔弱弱地趴在桌上,没关窗。他将宫灯搁下,伸手去关窗的时候,只看到院子里的一株光秃秃的玉兰树拴着各式的花灯,在萧瑟的夜里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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