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卿有姐姐吗?你是花卿的姐姐?”
白衣女子被他逗笑了,话语温柔地道:
“我是卿卿的阿娘,我名唤甄真,你可以唤我真姨。”
墨怀瑾连忙行礼,拜道:
“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真姨见谅。”
白衣女子摆了摆手,道“无妨”。而后开门见山地道:
“我自云苍回南疆,听杨家女儿说,花卿曾救下一个人,后来她便和她救下的人一同失踪了。”
墨怀瑾想起之前自己诱拐花卿去中原,如今见到人家母亲,心中甚是羞愧,低头想道歉,刚喊了“晚辈”两个字,话还没成句,甄真便又摆手道:
“我知道,肯定是卿卿那丫头贪玩央着你带她走的。如果她不愿意走,她不领你出灵山,任凭你自己,是不可能出得了南疆的。所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后来才打听到她救的人是你,也才知道她随你回了昭王府。后来听说,你要娶华府的二小姐为妻,卿卿便失踪了。”
“真姨的消息真是灵通。不瞒真姨,怀瑾心里有花卿,可是绕了很久也绕不进她的心里。怀瑾当时说要娶华曲曲,也只是想刺激一下她,却未曾想......”
甄真叹气道:
“你们年轻人,到底是不懂男女情爱之事。那个傻丫头,我自己生的,我清楚她的脾性。她应该是喜欢上你了,所以才会不听我的劝阻出了南疆和你回了中原,到了中原后,发现你早已有了婚约,所以便又有了去意,至于她失踪,我心想她是密谋已久了。我不能理解的是,你既然不喜欢华曲曲,你为何又要订这门亲事?”
甄真心内替自己的女儿不值,花卿多像当年的她,一门心思都在心上人的身上,可是心上人呢,却可以为了权力抛弃自己。墨怀瑾听甄真如此说,心里是又惊又喜,他以前面对花卿的时候,之所以嘴硬不停地说花卿喜欢自己,有些时候,真的是自己说给自己听,他完全参不透花卿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停地当着她的面不停地重复说她喜欢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心理好受些。可是当真的从真姨的口中听到花卿心里真的有他的时候,他懊恼的血液就要窜遍全身。
“真姨,我至今后悔当时订的亲,人困于感情之时,做事也大多冲动,我确实不应该如此伤害她。悔婚后,我寻她寻到了这,前几日在引凤楼见过她一面,今日又在扶桑的宫里见过她,可是她都不认我。”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窝囊。
“你说卿卿那个丫头,进了宫?”
甄真心内又是一顿叹气,这个臭丫头真是长能耐了,去了中原,入了宫便算了,来了扶桑,也入了宫。她唯恐天下没人能参破她的身份吗?这个臭丫头,真是太不像话了。
“真姨,花卿之前之所以离开南疆,完全是因我而起,虽然我不知道她如今为何不认我,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会把她安全地带回来。你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地来寻她,舟车劳顿,不如就在此歇下。”
“你知道卿卿就是华玖玖吗?”
墨怀瑾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甄真心内又是一顿叹气。眼前的墨怀瑾,一双桃花眼,剑眉入鬓,朗目星眸,活到这个年纪,她见过不少才俊,她原以为云苍国的云上洛已是花卿能认识的人中翘楚,却不曾想墨怀瑾亦是人中龙凤。
她心里忽然明白花卿那丫头为什么会跟着他去中原了,可转念一想,她那不靠谱的女儿不至于肤浅到只看见了墨怀瑾的这幅皮囊,便打定主意和墨怀瑾私奔了吧?
“万般皆是命。我原以为带卿卿离开,中原的一切就与我们母女无关了,我带着卿卿,托了友人的关系,去了南疆,本打算避世,也本以为她会与我在南疆生活到老去,但是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花卿和墨怀瑾的缘分如此,外人是找不到南疆的,可墨怀瑾竟然能到,而花卿又刚好救了他,这得多深的缘分。
“好了,你和卿卿的事以后再说。我当年之所以带卿卿遁世,除了我自己的私事外,还有一桩事,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既然卿卿已经选择了你,我也不把你当外人,有些事我也就明说了。”
墨怀瑾心里又惊又喜,他万万没想到未来的岳母对他会是这般友好态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因此回答也愈加殷勤恭敬。
“晚辈愿洗耳恭听。”
“你知道懿王的母亲淑妃为何薨逝吗?”
墨怀瑾回忆道:
“听母后说是因为得了癔症,后来自己想不开,自缢了。”
“她不是得了癔症,而是因为当时有人起了贪念,利用了她。有人在她体内种了蛊。”
墨怀瑾有点听不明白。
“种蛊?”
为什么又是种蛊?之前含珂也是被人种了蛊,性命垂危。花卿解药的药引来自懿王府,含珂醒来也指控懿王有谋反之意,可甄真却说郑妃以前也是被人种了蛊,甚至因此送了性命?甄真此时又问:
“你知道戎契为什么亡国吗?”
墨怀瑾一脸的惊疑,甄真摇头道:
“算了,我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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