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声呼喊了几句,可是没听到回应。她心里担心着洞穴内的火会熄灭,再燃就不容易了,于是顺着路捡了些木柴,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似乎看到不远处有萤火虫般的星光。
她匆匆沿原路返回,回到洞穴后发现火还在烧才松下一口气来,又丢了几块大木块,觉得身上暖一点后,才又出了洞穴。可刚走没多远,便看着头顶着霜雪,抱着木柴的墨怀瑾回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
花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自己担心他出来找他吗?怕他觉得自己太不矜持,可是她出来确确实是为了寻他。
墨怀瑾慌忙将木柴丢下,跑到她跟前,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捂着她的耳朵给她裹到看不到跟前的路,拥着她往前走。本来她都觉得自己冷得快爆炸,可此时墨怀瑾却给她当了挡风墙,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一切寒冷,明明他身上衣服已经够单薄了。
“我不冷。”
她心疼。
“走,我们快点回去。外面风大雪大,冻着了怎么办?”
心里涌过一阵暖流,莫名地将她的心击溃。鼻子莫名一酸,但她实在怕墨怀瑾会冷,于是也只能快步往洞穴走。
回到洞穴后,墨怀瑾替她掸落身上的雪花,她看着墨怀瑾眉上和头发上顶着的白雪,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掸掉,可是墨怀瑾确认她身上的衣物都系好后,没等她伸手,便又快步跑出洞穴了。
没过多久,他再次回来,怀里抱着他之前扔掉的木柴。
花卿只感觉眼睛雾蒙蒙的,心里又酸又痛。他是堂堂中原的王爷,可此际却因为她,流落在这荒山野岭的洞穴过夜,身上衣物单薄,来回奔波就像个雪人,可他浑然似乎都不觉得冷冻。
“你为什么要这样?”
花卿抬头问,墨怀瑾对上她投过来的质问眼神,有点摸不着头脑她问的是什么。
“怎么了?”
她到底哪里好?要他不远万里从中原跟过来,伪装潜入皇宫做雅厨,与七王爷等人为敌只为把她带回,甚至她深夜从靖王府邸回东宫遇刺也是他救的命,如今这荒山野岭处,也是他救的命。难不成他真的往她身上装了磁铁吗?
“没什么。”
她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只能将烤干的衣服铺在地上,准备在这洞里歇一晚,到明晨再离去。
铺完衣物准备卧下回头却对上墨怀瑾投射来的目光。
“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没有的事。”
“我刚刚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
墨怀瑾嘴角上扬,双眸噙满星光,甚是好看地盯着她道:
“难得你主动关心我,我很是感动。没错,我身上确实有血腥味,之前和那群杀手打斗时不小心溅了一身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能打,怎么会受伤?”
“可是......”
“别可是了。你困了,便乖乖睡吧。如今这山洞,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又是我未婚妻,你本身长得好看还这样盯着我看,作为正常男人该有的冲动我都会有的。所以,你还是乖乖睡吧。趁我现在良知未泯。”
花卿一想起之前在别院里墨怀瑾压着她钦吻的画面,她脸上便一阵又一阵烧起来。这个墨怀瑾,真是不避讳,什么都敢说。如今两个人独自在这山洞中,她着实不敢去招惹他。铺完衣服后,她便和衣躺在地上,侧过身,对着墙闭上了眼。
墨怀瑾握着的拳还是渗出了血来,趁花卿睡了,他连忙将血擦拭干净。
他很久没这样看着她入睡,虽然背对着他,可他完全能想到她的睡颜,肯定一如之前的恬静。
他默默地往火堆添置木柴,虽然躺在地上,可是因为背靠火堆的缘故,花卿丝毫不觉得冷。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亦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中梦见自己被几个男人拦住,其中一个男人对她上下其手,周遭的两人也坏笑着准备跑过来抓她,她回头看见身后有一片湖泊,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跳入了湖中,水没过头顶的瞬间,她醒来了。
“咳咳......”
她猛然坐起身,睁开眼时只看到火堆的火将要熄灭。
原来自己是在做梦。
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昨天发生的事情后,她便往火堆里添了柴火。
再看火堆旁的墨怀瑾,身下无衣物,径直地躺在地上,手脚都蜷缩着,她的心里微微发酸。她拾起自己的衣物,挪到墨怀瑾身旁准备给他盖上,却赫然发现地上有半干未干的血迹,而墨怀瑾的嘴唇已苍白如霜。
她眉头轻蹙,顺着血迹看到他的手臂处也有干涸的血渍,她轻轻撩起他的衣袖,这才发现他的胳膊有一处弯月状的伤口,是兵器所伤,伤口深得可见白骨。她又循着血渍,拉开了他后背的衣裳,才发现他的右后背同样有一弯月状的伤口。
“不是说自己能打不会受伤吗?你最好别有事,连我你也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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