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回神,知道老二终于过了那坎,在破境之后又一朝圆满,眼下开心,笑了起来。
他本就是人间少有的俊俏美少年,这一笑不同于湖下龙神一笑倾国动人间,但却似那春风吹开万树梨花,令人暖意胸中自生。
老仆自后山走来,还是从前,洗的发白尽是补丁的破旧麻衫,微驼的背背着木剑,脸上褶皱和前院那颗梨树树皮一般,只是那双老眼不再浑浊。
阿水前去行礼,老仆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走在叶白身前,弯腰行礼,起身后,开心笑着露出满嘴老牙。
“少主入楼那会儿,老奴深知时日不多没有好好伺候少主,所幸现在破了那道坎,余出了些时日。”
叶白笑道:“好。”
说完他躺在躺椅上,老奴娴熟的去给他捏肩捶腿。
四个小东西就在那里静静看着,阿水也在静静看着,就似那里宛如出尘之象,他们不忍去添上一丝凡俗之气。
良久,老奴停手,说道:“这身儒衫却是不适合少主,老奴再给少主缝上一身白衫,也好今后听剑而行。”
叶白道:“那日,最后一匹云锦也没了。”
他说的话有些晦涩难懂,但老奴懂了,露着老牙笑道:“湖下那位多的是。”
说完,老奴看着湖水,不多时,有两匹云锦出现在他身前,他又自袖中取出针线,开始缝制衣衫布履。
他的动作依旧娴熟,神情认真,显然对于这件事情做过无数次,一阵一线就像是流水一般自然。
许久,白衫与步履缝好,老奴起身说道:“我去给少爷烧水。”
这一次他没有再叫少主,叶白也没有对少爷这二字有丝毫不适,因为在无数年前,老奴本本就是如此称呼他的。
谢老二去了前院,挑水,劈柴,生火,烧水,还是无比的认真。
等水烧好,他将多年不用的木桶清洗干净,将烧开的水倒入当中,又将水温调至刚好。
这时,春风吹来,院内梨树恰好开满银花。
老仆憨笑,道了声:“少爷喜欢的梨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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