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谨回神时,人已经出去了,淡薄影子从门柩口消散。
茶都凉了,明谨单手抵着脸颊看窗外,眼神飘远。
芍药忍不住道:“姑娘,您此前为何不直接问他呢?”
五日前在鸾溪涧,事发突然,可后来还是有护卫替姑娘查看了那个位置,确定如徐秋白所言。
其实姑娘也淡了疑心吧,却不知为何这些日子还这般冷淡,今日又如此疏离。
“问不问都一样,假若他真是别有居心,又没得实证,我还能当场杀他么?”
明谨靠着软垫,身子骨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似的,眉眼倦怠,眼神却是淡漠。
芍药一愣,“那假如他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真如他刚刚所说的那样,那他对姑娘您也算是....”
“芍药,我的婚姻自己做不得主。”
明谨简单一句话断了芍药所有念想,她一时哑口。
“没希望,就别吊着人,人生光阴数十载,能有多少时间荒废的,何况他的时间本就宝贵。”
这样才华横溢的人,该发挥在官场,做益于百姓。
她这样的人,不该寄情于爱欲,徒惹人烦忧。
“其实也无妨,凭姑娘这般人物,什么人配不上。”其实芍药也不是真看得上徐秋白,就好像徐秋白自己认知的那样,他还不够资格。
只是这样出彩的郎君,一片痴心,视死如归,只为救心上人,这岂不是这世上最缠绵悱恻的话本故事,哪几个女子不为之浪漫幻想呢。
可惜她家姑娘从无浪漫之念想。
活得像是一尊磐石。
——————
谢明月跟谢明黛挺留意会客厅那边动静的,各自派出、此时躲在俩大花盆后面的丫鬟对视一眼,齐齐撒丫子往回禀报主子,可没多久,她们又被差遣出去——因为这个徐先生要走了。
“竟走了?”
“去看看,是不是真走了。”
“如果没走成,一定要帮忙处理好对方的为难之处。”
话里话外一个重点——让人好好走,千万别回来。
救命之恩是不假,什么好处都能给,感激也是不假的,他们不是狼心狗肺之途,可住家里实在不成,这一来二去接触颇多,保不准就成姐夫了。
倒有身边的嬷嬷看不懂这两位姑娘的心态了,于是各自问了。
谢明月:“虽然穷,但我觉得他不会入赘,不入赘的那还叫姐夫吗?”
谢明黛:“我还没夫婿,她想比我早有?做梦!”
嬷嬷们扼腕叹息:谢家姑娘可真是对姐妹分外真情实感,绝不带虚。
两个小丫鬟再次在偷偷摸摸中照面了,这次颇有默契,齐齐往门口看着,正好看到送徐秋白的马车在等着,仆役帮忙打理,谢之檩前来送别。
远远乍一看,师徒之礼很是妥帖。可实际并不是。
徐秋白:“你能来送我,我应当感动?”
谢之檩:“理所应当的事儿,老师不必如此,何况您收我也不是为了收一个徒弟。”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14217/351900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