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吴燕拿东西回来的时候,一旁的鱼文月忍不住啧啧感叹道:“这小娘子真可爱,这便是我爹天天希望我变成的样子罢!”
陈歌嘴角微抽地看了她一眼。
拜托,你也是个小娘子,能别用这种猥琐大汉的口吻评价别人小娘子吗?
吴燕很快便搬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回来了,看她的样子,抱得还挺吃力,听着箱子放到几面上那沉重的声响,陈歌讶然道:“这是什么?”
吴燕有些小得意又有些期待地打开箱子道:“我知晓夫人喜欢医书,我阿兄生前最喜欢收藏医书,好多医书都是孤本。
我想着没什么可以感谢夫人的,便挑了几本如今外头应是买不到了的医书,也不知道夫人喜欢不喜欢?”
陈歌有些哑然,半响才道:“这也太贵重了,何况你说这是你阿兄辛苦收集回来的,我不能收。”
“没事,阿爹阿娘知道这件事,也说要好好感谢夫人,这些医书到了夫人手里,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罢!”
吴燕连忙道:“何况我这些天已是把这些医书都手抄了一遍,我们家留着它的手抄本呢,夫人大可放心拿去!”
陈歌不禁看着面前的女子,忽地一笑道:“吴燕,你医术虽然不强,只是有着一个很好的基础,既然普济堂暂时不开了,你可愿意过来帮我?
我正在筹备在大楚各个州开医药馆的事,需要大量的大夫,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这件事。”
吴燕微微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歌,“夫人,你怎的突然要在大楚各个州开医药馆,先前不是说,就在冀州开吗?”
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夫人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她凭什么要夫人跟她解释。
见陈歌微笑着想说什么,吴燕有些羞赧地道:“夫人,你这般看重我,我很开心,只是……我担心自己做不好,反而误了夫人的事。”
“你做不做得好,我自是会考量,你现在只需要想,你想不想做。”
陈歌轻轻一笑,道:“说句不应当的话,你的医术比你阿爹强多了,只是这些年缺少师父的教导。
何况,你身上有着身为一个医者最重要的东西——医者仁心,对一条被虐待的狗你都能有怜悯之心,何况是对着病患呢。”
见吴燕微微愣然地看着她,陈歌嘴角含笑道:“你可以慢慢考虑,不用焦急,若你愿意,随时来燕侯府找我便是。”
说完,陈歌便让鱼文月抱着那一箱子书离开了。
鱼文月一路上又在感慨,“多可爱的小娘子。
不过,夫人,我若是见到旁人虐待狗也会有怜悯之心呢,怎么不见你来拉拢我!”
她越说越愤慨,夫人方才为了拉拢吴小娘子,可是苦口婆心,耐心备至,想想她当初为了跟着夫人,就差把膝盖跪烂了,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罢!
陈歌默默地望了望天,“等你什么时候有耐心把这一箱子的医书都抄一遍,再来跟我说罢!”
鱼文月:“……”
有这抄书的功夫,她早便上前把那虐待狗的人打趴下,让他这辈子见到狗便掉头跑了。
“啊,夫人,”一旁的蓝衣忽地惊喜道:“是您最爱吃的乳酪酥饼,可要买点回府当晚上的点心?”
陈歌不由得心头微动。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表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内里其实一直寂寞无依,那时候刚巧认识了吴燕一家,有了去他们家里借医书看的机会。
她夜以继日地沉浸在医书的海洋中,一方面是因为好奇与兴趣,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冲淡陡然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寂寞与不安。
那时候从燕侯府到普济堂,总会路过一家乳酪酥饼,陈歌喜爱它清甜醇厚的味道,每每都会买上几个过去,边看医书边吃。
现在听蓝衣这么一说,她突然有些想念那个味道了,于是嘴角一扬道:“让车夫停车罢。”
蓝衣原本让她在车上等,她去买,但陈歌是闲不住的人,拿出一顶幂篱一带,便下了车。
这家乳酪酥饼很受欢迎,常年都排长龙,陈歌径直走到队尾排好,闻着空气中传来的浓郁香气,暗暗想着一会儿多买几个回去给魏远尝尝。
也不知晓他喜不喜欢吃这些街边零嘴,若是他喜欢,她日后也能尝试着在家里做。
她正想得入神,突闻排在前头的两个郎君低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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