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一怔,立刻推开车门看了出去,当看到外头高耸的悬崖时,她心都凉了。
这是天要绝她。
“夫人……”蓝衣也有些六神无主了,忍不住低低地哭了起来。
陈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蓝衣的肩膀,走下了马车。
没一会儿,十几个黑衣人就从树林深处跑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方才的胡人男子。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直直地站在平地上的陈歌,伸出鲜红色的舌头,妖冶地舔了舔唇,轻笑着道:“夫人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就跟陈大郎君一般,我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陈歌淡淡道,眼看着后头没有燕侯府的侍卫追过来,心知他们已是九死一生,心微微一痛,强行打起精神抬眸道:“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许再杀我身边的一个人!”
胡人男子嗤笑道:“你以为自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方才你若提出这个要求,说不定我心情一好便能答应你,可是如今……
呵,我对如何把你片成肉片送去给魏远,更有兴趣。”
看着他眼眸中压抑的疯狂,陈歌又轻轻吸了口气,沉声道:“我猜你这回对我下手,除了想向魏远复仇,也是想趁此机会挑起魏远和谢兴间的矛盾罢?
到时候鹬蚌相争,你作为渔翁,只需坐等一个最有利于你的结果便是了。
只是,魏远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你若是就这么把我杀了,送到他手里,他不一定会觉得,这是谢兴做下的事。
毕竟,如今浔阳的小皇帝病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谢兴不会挑这个时机轻易地惹怒魏远,便是他真的把我抓了,也只会暂时把我藏起来,杀了送到魏远手上,是怕魏远不会立刻去攻打他,让他更加手忙脚乱吗?”
胡人男子一怔,眯眸看着地面上的女子。
“夫人倒是多虑了,你夫君可以因为常州的疫情便不顾后果地斩杀了司徒群义一家,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因为你的死,便冲动地去攻打谢兴?”
陈歌暗暗地抿了抿干燥的唇,笑道:“你这不是在赌吗?
你又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赌赢呢?
毕竟那时候魏远是在常州,常州没有能制止他的人,而如今冀州城里,可是有无数谋士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最开始不打算杀我,而是要把我带走,也是想到了这点罢?”
胡人男子又盯了他一会儿,嘴角的笑容,越扬越高了,“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很好,看在你取悦了我的份上,我……”
就在这时,树林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口哨声。
那口哨声接连响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又短又急,让人听着,便无端地紧张了起来。
随即,陈歌看到那胡人男子脸色一变,突然快速策马上前直奔她而来。
陈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而,这一步的作用微乎其微,就在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时,只闻“哐啷”一声利剑相碰的声响。
陈歌猛地睁开眼睛,便见自己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几个黑衣人。
虽然同样是身着黑衣,但他们显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陈歌心头忽然狂喜,她没有猜错,方才的口哨声是这胡人男子的人在向他发出警告。
因为他们的援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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