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说吧。”
作孽啊,她不但要被迫听自己夫君跟其他男人的过去,还要努力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悲惨的妻子吗?还有吗??
那完颜直那么恨魏远,不会是……因爱生恨吧?
魏远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继续道:“那厮是现任胡人第二十八任单于的完颜宇的第四个儿子,他娘似乎在他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完颜宇又沉迷于拓张地盘,一直没怎么管他。
胡人崇尚狼性文化,王储之间的厮杀争斗,可以说比大楚的皇室还要赤.裸.裸,他这般没有娘的王储,又没有强大的母族势力保护,自然是被排斥打压的一个。
我刚到胡人部落时,他才四岁,年纪虽小,却已是显露出了阴毒的品性,时常拿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追在我身后,要我必须满足他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否则便拿着鞭子抽我。
更甚者有一次,他告状到了他父亲面前,那一回我被人抽了一百鞭子,然后丢进了马粪堆里,差点便活不过去。”
陈歌原本还有些胡思乱想的心绪,随着魏远状似平常的讲述慢慢聚拢成了心底一抽一抽的疼痛,她早知道他小时候的经历会很苦,只是这般非人的待遇,对于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她还是是难以想象。
听到他说被人打了一百鞭子,她立刻从他怀里坐起来,就要去解他的衣服,“那一百鞭子定然很疼罢?现在还有留疤吗?”
魏远每次睡觉都喜欢光着上身,她自是知道他身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鞭痕,她那时候以为这些鞭痕是他这些年打仗留下的,现在想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魏远猝不及防,被他拉开了左边的衣服,顿时,左侧胸肌上一条跟她手掌一般长的暗红色疤痕出现在她眼前,陈歌眉头紧皱,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抚了上去。
这会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伤吗?
这疤痕瞧着就很深,若真是那时候得的,他能在那般严峻的环境下活下来,定是他父母在天上护佑着他罢。
陈歌只顾着去想小小的魏远那时候的处境,没发现她抚触下的肌肉,越来越硬实,越来越灼热。
最后,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一个沙哑至极的醇厚男声响起,“歌儿……”
陈歌一愣,有些后知后觉地抬头,顿时便看到了男人已是通红一片的俊脸。
他黑眸灼热地看着她,带着些痛苦,又似乎带了些慌乱地轻轻吸了口气,道:“别摸……”
她立刻闪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自己身后,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随着她这个动作,她似乎看到男人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失望。
不禁有些困惑。
这家伙,到底是想她摸,还是不摸?
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还是不摸为好,她真怕他隐忍多了,以后那病就更严重了。
她见他似乎在暗指平复,悄悄又挪得离他远了些,见他平复得差不多了,才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提起在胡人部落那段日子。”
那应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他却那般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了,陈歌在听到时,是有点讶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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