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谁让她单名就是一个歌字。
林婉清显然不愿意叫她全名,也许觉得这样显得生疏。
她又不可能让她叫她歌儿。
咳,歌儿这个名,某男人经常在床上叫,以至于每每听到魏远这样叫她,都让她莫名地不自在。
陈歌甚是艰难地接受了阿歌这个称呼。
就在这时,她们已是走回了饭席附近,林婉清朝她眨了眨眼,笑道:“阿歌,有空记得来皇宫找我啊,我们再好好聊聊。”
说完,就放开她,恢复成了最开始那个素雅大方的模样,走回了上首坐下。
陈歌不禁暗道,林婉清瞧着还满是少女的娇憨,但经历了那么多事,又怎么可能真的单纯如少女。
至少在这样的场合,她学会了给自己带上一国之后的面具,这是她坐上这个位置的必经之路,也是她对自己的保护。
她走回了魏远身边坐下,魏远立刻伸手过来握住她,低声道:“怎么这么久?”
“遇到皇后娘娘,说了会儿话。”
陈歌笑着道,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微沉,“还遇到了刘徐。”
魏远英挺的眉头微蹙,冷冷地看了斜对面的白衣男子一眼。
刘徐刚好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倏然对上,刘徐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甚至执起案几上的酒杯,朝他举了举。
两人的气质几乎截然相反,刘徐温润,魏远冷硬,唯一的共同点也许是,两人都是看着便鹤立鸡群的人物。
魏远轻呵一声,别开眼神。
“夫君,”陈歌低声道:“你觉得他方才突然找上我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吴侯的嫡长子,注定无法继承大统,然而他那般用心帮吴侯营造出了一个好名声,所谓如何?瞧着,他可不是甘愿替人做嫁衣的人物。”
魏远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道:“这个吴侯府的二郎君,鲜少出现在人前,对于很多人来说,他是一个谜。
但他暗中替吴侯做下这一切,定然也是有野心的。”
他定定地看了陈歌一会儿。
而一个男人,会特意去等一个女人,除了对她产生了什么心思,还会有什么理由?
魏远沉黑如夜的眸子微冷,收紧了握着陈歌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突然匆匆跑了进来,凑到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太后眉头一皱,轻声嘱咐了那个太监几句,那个太监便又匆匆离去了。
此时,饭局已是接近尾音。
太后抬眸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淡声道:“本宫的皇儿方才午觉醒来,有些闹脾气,本宫已是嘱咐宫人把皇儿送来,希望没有扰了各位用膳的兴致。”
太后膝下只有两个孩儿,一个便是刚去世没几天的圣上,另一个,便是圣上年仅六岁的亲弟弟。
据说圣上这个皇弟跟他一样,在娘胎时便得了无法治愈的哮疾,身子骨一直很弱。
因此,便是按理来说,圣上驾崩后,该由他这个皇弟继承大统,但朝廷上许多大臣都对这件事持了保留意见,甚至有相当大一部分人,直接提出了反对。
便是他们反对的背后可能藏着各种心思,至少这个皇弟看起来,并没有十分得人心。
在场的人纷纷行礼道:“太后言重了。”
没过一会儿,方才那个太监便回来了,手上还抱着一个看起来比同龄孩子瘦弱不少的孩子。
陈歌在见到那个孩子的瞬间,身子便微微一颤。
这孩子……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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