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其余臣子都呆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宋国公被带走,直到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才猛然回神。
只是这回,再没有人,敢说一句反对姬无川的话了。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经历了谢兴那个时期过来的,说实话,他们做不到如宋国公那般无怨无悔,毫无私心。
很多时候,比起不要命地出头,沉默不语,才是最好的保命法子。
他们深谙这一点。
姬无川缓缓地扫过脸色苍白的众臣子,冷声道:“再有人敢为那逆贼说一句话,下场便如同你们方才所见!
曹左都尉!”
“是!”
立刻有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出列,深吸一口气低着头,不敢看上头的男人。
姬无川嗓音阴沉地道:“立刻去抓拿武安侯和肃毅伯一家,投进大牢。
只是嘛,也不急着对他们行刑。”
他冷冷一笑,一字一字道:“朕就不信,那逆贼真的对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
留着他们的性命,说不定还能对抓拿那个逆贼有帮助。
到时候把他抓回来了,朕再当着他的面,把他所有亲人的头颅,一颗一颗地砍下来。”
他身后的姬无痕有些怔然地看着满身戾气的皇兄。
他怎么觉得,他是越来越不认识现在的皇兄了。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到御书房门口处,有一片紫色的裙摆一闪而过,不禁微微一愣。
能在这时候到御书房附近,还能让外头的羽林卫都不通报的女子,整个大楚如今也只有一个。
方才门外的人,只能是朝阳。
朝阳过来做什么?方才的事情,她都听到了?
姬无痕嘴角紧抿,好半天,才深深叹了口气。
他想起前几个月从封地去浔阳时,他们三兄妹还有说有笑,一派轻松闲适,皇兄虽然时常板着一张脸,但心里对他们这双弟妹,还是很关心的。
那时候,他又怎么会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呢。
……
六天后,庆州城守府的后花园里,陈歌和林婉清坐在亭子里,正在听俞文钦为她们传达的来自浔阳的最新消息。
“武安侯府和肃毅伯府的人都被抓起来了。”
俞文钦道:“姬无川给舞阳侯的圣旨,也已在前天晚上到了舞阳侯手中。
如无意外,舞阳侯的兵马,会在今天晚上到达亳州城外。
正如夫人所料,姬无川被这回主公和胡人签订的《亳州和议》刺激得不轻,这几天民间已是开始有燕侯狼子野心,先前故意劫走舞阳侯的粮草,妨碍他打倒谢兴的传闻传开了。
姬无川伪造了一个所谓的被舞阳侯抓住了的我方兵士,把主公是怎么派人去烧了舞阳侯的粮草,并劫走舞阳侯的军粮这件事说得头头是道。
百姓没有能力分辨真伪,便是他们还没有完全相信这件事,也忍不住对主公起了些微词。”
这对于姬无川来说,已经够了。
有了这个谣言垫底,百姓至少不会对他出兵魏远产生那么大的怒火和怨气。
陈歌听完后,只是冷冷一笑。
那个人的想法愚蠢浅显得,让她完全没有一点猜对了的快感。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俞文钦,拿起面前清甜可口的杏酪浅酌了一口,淡声道:“君侯不可能毫无所动,你也别卖关子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快说与我们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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