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转头,就见姜茶盯着费浦的背影看。
他不开心了,闷闷不乐的撞了下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茶茶,我有腹肌呢,你要不要看看?”
姜茶被撞的一个踉跄,刚稳住身子,就被他的话弄得一愣,转头看他,目色安静,又有几分呆。
像是不知道他怎么说起这个了。
阮漉刚刚说的话也是没经大脑,被那股不受控的醋劲儿给蒙了心,摸了摸鼻子,淡定又机智,无辜地说:“我前段时间刚练出来的,就跟你说说。”
嗯……这样啊……
姜茶咬了咬下唇,撇开头,目视前方,没吭声。
想了想,她又转头看阮漉,声音平淡,“我其实可以帮你看看。”
阮漉:……
他耳朵红了,半晌不吭声,忽然问,也是转移话题,“你刚刚一直看他做什么?”
姜茶一顿,疑惑,“我没看他。”
“你有。”阮漉很认真,“你一直在看他。”
姜茶顿了顿,明白过来,“没有,我在看你的行李。”
阮漉狐疑,“看我的行李干什么?”
“他太不小心了,我担心里面的东西移位。”
“……”阮漉扭扭捏捏的,小声咕哝,“是这样吗?”
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控制不住浮想联翩,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呀。
“就是这里了。”
三人到达木房子前。
走近了才知道,这个木头房子不是一个一个的,而是一整排,是一间大房子。
总共有两个木头房,三间铁皮房。
这一目了然,就是要一块儿住啊。
看阮漉怔愣住,费浦无奈解释,“这地方鸟不拉屎,盖两个木头房子已经不容易了,那间大的木头房子给演员住,另一个木头房子给工作人员住,其他没地方住的人,就得睡车里或者搭帐篷了。”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阮漉也不计较,他提起地上的行李,推开木头门。
里面空间挺大,干净整洁,靠墙两边有两排大通铺,上面整整齐齐放着墨绿夹着白色的格子被子,看起来有些像在电视里看到的,军队住的那种大通铺。
这大通铺,粗略估计能住十几二十人,演员加导演,还不一定够住。
这戏拍的真难,阮漉不免感叹。
贺绍对一切都精益求精,要求高的可怕,阮漉早知道这场戏会拍得艰苦,但还是有些不想接受。
拍摄方面怎么都可以,但和别人住在一起……他不是很想忍。
阮漉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最后带上门,转身看费浦,“我……住车里或帐篷行吗?”
费浦这下明白了他的毛病,遗憾摇头,“你要是不习惯和别人一块睡,住帐篷和车里也不行,这里昼夜温差大,晚上太冷,车里和帐篷也得好几个人挤一起,再说你白天还要拍戏,还是睡床舒坦。”
阮漉叹气,妥协,“那就这样吧。”
他拉着行李进去,姜茶跟着进去,费浦把人送到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这大通铺挨着的墙上都贴着名牌,床位都是已经分好了的,有的床位行李都摆好了,床单也换成了自己带的。
阮漉不想麻烦别人,也打消了去占墙边的位置,他怏怏不乐的撅着嘴,但看清自己的床位,心情立即由阴转晴。
他的隔壁床位就是姜茶的。
另一面大通铺睡的是导演,副导演,还有几个配角,总之床位是安排的满满当当,看那牌子几乎都快贴到一起,不难想象,晚上睡起来也是人挤人。
这边的床位就要宽松得多,睡得都是领衔主演,全是大咖,牌子中间空了很宽一条缝,这代表晚上睡起来,能占的面积也比较大。
这边的大通铺中间还有一条帘子,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男演员,另一半是女演员。
帘子里两边刚好就是姜茶和阮漉,这也是费浦安排的,在剧组的人都知道这两位关系好,他又想起微博热搜上闹起的那一场风波,就花了巧心思将两人安排在一起。
不说那是不是真的吧,但这安排准不会出错就对了。
阮漉忍住心里的雀跃,若无其事,“我们挨在一起啊。”
姜茶也被这个巧合弄得一愣,这可是她的求之不得,抿着嘴笑,点头,“嗯。”
两人把床单被罩换成自己,将行李放在床下,就一块出去了。
这会儿其他人都还在拍摄地,住宿区有的人不多,不过能看到开沙地车来回跑的工作人员,是过来拿道具或服装之类的。
大概十几分钟左右,远处浩浩荡荡的升起沙雾,仔细看,是一大队沙地车正在驶过来。
是贺绍他们。
听说阮漉和姜茶到了,贺绍临时决定今天提早收工,先一块吃个饭。
阮漉举起胳膊挥了挥,往那边走去。
姜茶趁机掏出手机,给秦宋发了个信息。
把住宿区安排在这儿,除了离公路近,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好跑路,不至于迷失方向,另一部分原因,便是这里有信号。
等收到秦宋的回信,姜茶将手机揣进兜里,追着阮漉过去。
大部分演员都过来了,只剩下工作人员还在那边收拾东西,过来的比较慢。
陆续打过招呼,贺绍等人先弄了湿毛巾擦把脸,他们让阮漉和姜茶也先去休息,说一会儿做烧烤。
阮漉回想着他们的凄惨模样,为自己的明日深感担忧,“我明天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两人面朝夕阳坐在一块长石头上,细长的影子交叠落在身后。
“不会。”姜茶一手撑着下巴,侧着头盯着阮漉的侧脸看。
黄昏的余光将他纤浓的长睫染成金黄,如乌木般的眼瞳中平铺着晚霞,似映入桃色的一汪泉水,剔透分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阮漉察觉到难以忽视的视线,转头看去,对上一双盛满了痴眷的眸中,那情绪铺天盖地的笼罩着他,无处可藏。
但他一个愣神,再看,又什么都看不到,和往常无异。
他是魔怔了吗?自己胡思乱想。
阮漉觉得好笑,弯了弯唇角,又偏头去看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夕阳。
沙漠的黄昏,还是很好看的。
晚上,一场狂欢夜宴后。
冷寂的孤月高悬,清冷的月华洒落大地,一排矮小的建筑前,只余下一堆堆跳跃的火焰。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从屋子里传出来的笑闹声和说话声。
阮漉从外边进来,推开门,年轻的容颜白皙精致,唯独一双眼失了刚刚的清澈和温和,不可深测。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14239/332530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