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他多愁善感,而是记忆中的十五岁到十九岁,全都是跟黑犊子一起度过的,其中有欢乐,更有泪水。
在回忆时,心中那是感触良多。
“哥哥,哥哥……关牛回家恰饭哒!”河岸边,传来了一声甜甜糯糯的喊声,打破了刘星的思绪。
恰饭,是吃饭的意思。
“嗯?”刘星转头看去,在看到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约莫四五岁的瘦弱小女孩在喊他,一愣之下眼眸中浮现出来了淡淡的笑意。
这个瘦弱小女孩是他的妹妹‘刘轻眉’,小名豆瓜子,村里的人都喜欢喊她瓜娃子,因为瓜娃子有骂人的成分在里面,后来被母亲改成了瓜子。
能在重生后第一个就见到妹妹瓜子,说实话刘星心里面那是开心不已,但在看到瓜子肩膀上鼓鼓的编织袋,还有光着脚丫子的形象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星有些莫名的心疼。
在几十年后,像瓜子这样年纪的孩子,全都在上幼儿园了,而瓜子却是被背着编织袋去田边打猪草回去喂猪,这可不是在做梦,而是八十年代在农村都可以看到的现象。
至于光着脚丫子,那是因为家里实在没钱给她买鞋,就是身上打补丁的衣服,还是两个姐姐穿剩下的,以至于穿在瓜子身上就像一个道袍一样难看。
眼见瓜子费力的扛着编织袋朝他走来,刘星连忙牵着黑犊子迎了上去,在接过编织袋放在黑犊子的背上后,道:“你打果多猪草干啥?不怕以后变成驼背哦?”
“嘻嘻……不会滴,姆妈说了要我加油打猪草,过年的时候就会有肉恰。”瓜子挥着小手将额头上的汗水给擦掉了,大眼眸中有着开心。
‘姆妈’在硝石村是妈妈的意思,瓜子没有上个学,所以说的话都是方言,刘星听的那是既亲切又舒服。他知道瓜子肯定累了,当下伸手就抱了起来,跟瓜子有说有笑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过对于瓜子的体重,刘星那是暗自心惊。
因为五岁的女孩子,在他看来至少也有三十来斤。
可是瓜子在他的手里,竟然没有感觉到压力,轻飘飘的似乎被风都能刮走。
“这肯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平时也没有吃饱。”刘星溺爱的看了一眼瓜子,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必须改变,要不然等到了长身体的年纪,肯定会长不高。
不过对于现在的刘星来说,要想改变应该很容易。
毕竟他可是带了几十年经验重生过来的人。
眼见马上就要过桥了,刘星连忙收回了思绪,专心牵着黑犊子走了过去。
桥的对面有四五个小孩在田埂边上采摘‘野草莓’,看到瓜子被刘星抱着很亲昵,一个个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并且喊‘瓜娃子’调侃。
对于这样的事情,瓜子早就司空见惯了,毕竟他的小名就是瓜娃子,虽然有贬义词的成分在里面,但她一点都不在意,只要家里面的哥哥姐姐不喊就行。
她现在在意的是这些同村小孩桶里红红的野草莓,那可是人间美味,吃上一口爽在嘴里,甜在心上。
只可惜他人小手短根本就采摘不到,只有眼巴巴看的份。
野草莓是农村的叫法。
它真正的名字是——刺泡儿,又称莓儿,学名树莓,属蔷薇科,落叶灌木,树高一般1米左右,树藤浑身带刺,生于林缘开阔地及河岸边,山坡灌丛间及杂林中。
野草莓刘星小时候可是吃过好多,对于其中的美味更是难以忘怀。
他见瓜子咬着食指眼巴巴的看着田埂上的小孩,不由摇头柔声问道:“傻丫头,想吃野草莓了?”
“嗯,嗯!”瓜子连点头。
“那你在桥上等着。”刘星将编织袋从黑犊子身上拿了下来,放在了瓜子的身边。
“哥哥你干啥子?”瓜子歪着小脑袋问道。
“摘野草莓给你吃啊!”刘星笑了笑,牵着黑犊子就下了河。
在河的两岸,长满了荆棘藤蔓,其中就有好多野草莓,红艳艳的直晃人眼。
但因为河水汹涌,河岸陡峭的缘故,并没有人敢涉足。
而刘星可就不同了,坐在黑犊子背上开路,在汹涌的河水中对于他来说那都是‘如履平地’。这可不是在吹牛,因为黑犊子是水牛,在河里面游泳穿梭就像鱼儿一样简单。
当然了,这在硝石村,也仅仅刘星能够做到,毕竟不是谁都能对待牛像对待自己亲人一样,不是谁都能让黑犊子听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下了河之后,骑在黑犊子身上的刘星,利用手上的牛绳指引方向靠近了河岸边成片成片的野草莓。
虽然裤脚被河水打湿了,但他一点都不在意,毕竟河水不怎么冷,跟美味的野草莓比起来,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瓜子看到这一幕,那是捂着小嘴瞪大了眼睛,在回过神来后,那是欢呼雀跃了起来:“哇塞,哥哥你好棒啊!”
刘星笑了笑没有回答,在让黑犊子不要动弹后,站在背上就采摘起野草莓来。
“我的天,这样都行?这黑犊子未免也太听话了吧?”
“你们快看,那颗野草莓好大,都快要赶上我家的鸡蛋了!”
“看到了,还不止一两颗!”
“真是亮瞎了我的双眼。”
“为什么我家的水牛没有这样给力呢?”
田埂上同样采摘野草莓的四五个小孩,看到这一幕那是一窝蜂的就跑到了桥上,在发现刘星采摘的野草莓一个个饱满圆润,艳红的很,那是羡慕嫉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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