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似乎还记得当年自己被一刀一刀扎下的痛苦。
魏知面如寒霜,眼底的黑影几欲蔓延出来。
一只小小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
魏知低下头去,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纸人,正从自己的领头探出来,鬼鬼祟祟地收回了那只拍过自己脸的手。
见魏知看过来,小纸人不规矩地又在他下巴处摸了摸。
魏知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后牙,脸颊因为过于紧绷的情绪显出了有些凌厉的弧度。
他狠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眼中那蠢蠢欲动的黑影总算是沉寂下来。
小纸人奖励般蹭了蹭他的脖子。
程寰面色如常地踏进院中,她侧过头去,掀起眼皮不冷不淡地瞥了一眼赵禹,轻声道:“他是我师兄。”
“师兄?”赵禹愣了一下。
且不说赵禹很少听过程岩和程寰的关系,光是程寰说话的语气,就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虽然程寰提到程岩的时候神态如常,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可赵禹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心跳骤然落空,像是不小心从石梯踩空下去,不受控制地滚落山脚。
赵禹惊疑不定地看着程寰,试图在她眼中找出什么,但他与程寰其实没有那么熟悉,甚至整个修真界,对于这个正道第一人印象也有些模糊了。
程寰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赵禹的窥探之意,她左右环顾了一番,随后指着最中间的那扇门问道:“令妹是在这个房间吗?”
“啊?对的!”赵禹忙上前替他们开了门。
房间里面的摆设比较精致,看得出来,赵匡新和赵禹两个人的确比较宠赵卉。
至少光床边用千年鲛珠摆放的祈福阵就价值数万金币。
何必显然也注意到了床边的祈福阵,他面露惊讶之色:“千年鲛珠……好大的手笔。”
赵禹苦笑一声:“我和父亲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只要能让小卉醒过来,再多的钱也无所谓。”
何必叹了口气:“若只是祈福的话,我知道一个效果更好的,还便宜。早知道你们这么有钱,我上个月就该来了。”
赵禹:“……”
他现在把这个人踹出去还来得及吗?
何必不太会看人脸色,他径直走到祈福阵面前,蹲下去看了半天还不够,干脆直接趴在地上,脸都快要贴到阵上了。
饶是赵禹再隐忍,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何必甚至抬起手想要去碰那千年鲛珠。
赵禹眉头一蹙,正要开口,何必收回了手,站起身来,十分肯定地道:“你们这个祈福阵找的应当是符宗的大长老亲自布下。”
赵禹脸色再次变了。
他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何必根本不是那种需要他开口的人,何必自顾自地接着道:“祈福阵完成之后,令妹是不是虽然没有醒过来,但看上去更加有精气神了?可是周围服侍的人却觉得浑身乏力,甚至灵力阻滞,无法运转?”
“……”赵禹睁大了眼,看向何必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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