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叔叔认识我?”潮长长讶异,他的记忆里面,并没有一个姓云的长辈。
“认识啊,你这隔三差五地上电视上报纸,网上消息也多,想不认识还挺难的。”云之磊说完,给出可一个客观的评价,“你这会儿没有去联合国演讲那会儿精神。”
客观得一针见血。
潮长长去联合国青年代表大会那会儿,何止是精神?
简直意气风发、光风霁月、日月同辉……
呵呵,过去。
喂。
听得见吗,过去?
过去,你信号怎么这么不好?
喂。
喂。
您好,您寻找的过去,暂时不在服务区。
啊,过去,它失联了。
“我这会儿头发太长了,是不太精神。”隔了这么多个月,潮长长已经可以淡然地面对已然失联的过去。
“是太长了,你不开口,我都以为你是女孩子。”云之磊一针见血的客观,还在继续。
“得了吧云老,女孩子像他一样长一米八八要怎么嫁得出去?”云朝朝娇嗔地笑了笑。
她这会儿还在对茶过敏。
见了帅哥般的那颗悸动的心,仍在强势地寻找存在感。
云朝朝一开口,云之磊就被转移走了所有的注意力,一个公主抱直接打横抱走:“云宝别在这儿挂着了,爸爸抱你到床上去休息一下,你喝了多少?要吃糖吗?”
“云老,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这儿还有人呢。”云朝朝有点抗拒云之磊完全不顾及她高冷神仙姐姐人设的公主抱,“我自己能走,我就喝了一小口,等下就没事了。”
“那你没事了再起来。”云之磊把云朝朝放到了库管宿舍的床上,伸手摸了摸床板:“这么硬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睡啊?还说什么都能自己搞定,连个床都弄成这样?你还是和我回去吧,你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
云之磊对宿舍的条件感到不满。
“我在这儿算接管自己的事业啊,你不知道创业有多难吗?我可是有一个品牌需要推广的人呢。”
“这还不是呢,生日才能转到你名下。再说了,你直接接手,也能算创业?就你这样,不转也罢。”云之磊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苦着累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云老啊,你怎么又心疼钱了?你信不信我找我妈告状去?”云朝朝耍赖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我心疼的是钱吗?你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让她清净。”云之磊无奈。
“那我不经常告个状,我妈怎么知道我想她了?她肯定觉得我连她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云朝朝人是乖乖在床上靠着了,嘴巴却不老实。
云之磊看着云朝朝不说话。
心情却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云朝朝见“坏”就收,“好了啦,知道你是心疼我啦。学校宿舍的床不也是这种类型的吗?我都习惯了。”
“你们学校的单人床,那是丹麦的芙什么莎,和这铁架子做的能一样吗?”云爸爸气结。
“创业不易,不要搞个人享乐主义,得要和员工同甘共苦,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云朝朝笑了笑,“要不,你把那辆开了二十一年的桑塔纳2000换了,我就去换个床。”
一物降一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
云之磊可以给云朝朝买下一整个品牌做成人礼,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对自己却节俭得不行。
当然,云之磊是不承认自己节俭的。
他把开一辆已经二十一岁高龄、公里数接近八十万、每年都得要四次上线检验的车,叫做念旧。
那是云之磊人生的第一台车,结婚的时候买的,也是他自己唯一在开的一台车。
这么多年下来,真的已经不能算节俭,而是一种情怀了。
以前,国家是有规定汽车使用年限的,超过十五年就要报废。
后来没有年限的要求了,还是会在里程数达到六十万公里的时候引导报废。
车龄超过15年,公里数超过六十万,如果还想要继续合法使用,要拿环保标,还有各种各样的合格检测,就是一件费时费力并且费钱的事情。
再过几年,这台桑塔纳2000的保养费用,估计都能赶上老爷车了。
云之磊就是这么念旧。
云朝朝和云之磊在单人床那边说话,潮·伪泡面大师·长长极不熟练地去着骨汤里面的浮沫。
潮长长是还没有看到云之磊的桑塔纳2000,如果他看到了,就会发现,云之磊和潮一流是先富起来的那一帮人里面的两个极端。
就像桑塔纳2000和任何一款布加迪之间的对比。
云朝朝到六号仓库送脸盆的那一次,潮长长有看到接送她的那辆车。
是一台看起来有些老旧的别克GL8。
非常实用,而且,非常实惠。
这也是为什么潮长长没有一开始,就把云朝朝和MK FairWill的品牌持有人联系在一起。
父女俩聊了一会儿,确认云朝朝没有什么大问题,云之磊就去搬一张靠墙的桌子,把桌子挪到床前。
潮长长听到声响,放下捞瓢,就直接过去帮忙。
等潮长长到的时候,云之磊已经开始往桌子上摆他给云朝朝带过来的吃食。
云之磊的动作之迅猛,让潮长长很是有些尴尬。
他明明是想着来帮忙的,现实却变成了——他不请自来想要和云家父女一起吃饭。
人既然都已经过来了,也不能二话不说又回去。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潮长长的尴尬“分秒必争”地攀升。
“一起吃点?”云之磊在往桌子上摆菜的间隙,问了一声。
“不,不了。我对泡面爱的深沉。”潮长长谨记自己泡面狂热爱好者的人设,不敢有半点马虎,“骨汤还要一会儿才能煮完,我先去那边看着。”
“一起吃吧。你把火调最小,盖上锅盖,煮一个小时再去捞浮沫都没问题的。”眼看着就自己说漏嘴了,云朝朝赶紧强行扯回:“锅都借你了还不会用,你也真是有够四体不勤的。”
又一口锅,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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