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两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话音落下,鸿照皇帝重新落座,眼神冰冷的盯着沈清台,“朕还没下旨,你就跟孩子们说要得个公爵?”
“臣不敢!”沈清台吓得匍匐在地,惶恐不安的道:“臣从未对孩子说过朝政的事,许是哪个下人嘴碎,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皇上恕罪,臣回府后定彻查严惩不贷!”
“你心里是不是也觉得朕该封你个公爵,才配得上你的功劳?”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仿佛在闲话家常。
但这句话,让沈清台惊恐到极致。
不过,他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反应快,人也不傻,“说来惭愧,臣只不过赶巧跟在皇上身边的时间长些,皇上念旧情,才容臣捡了些功绩,从皇上起事到现在一统天下,哪一个大仗不是皇上您亲自研究的战术,如果没有皇上的智谋,就凭臣的蛮力,哪里能成事,而且,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里,皇上拿的人头还比臣多呢,也就是皇上不嫌弃臣,否则臣连将军的名头都配不上,就更不敢肖想爵位了。”
话说完,门外有人来报,“皇上,皇后娘娘带着太子,三皇子,五皇子,长公主,五公主,和七皇子,十一皇子过来了。”
“去,准备些板子,再把臣工们的孩子都叫来,今日朕要让他们看看,随意糟蹋庄家是什么下场!”
七皇子三字入耳,沈曦月忍不住回头,他怕是不认识自己了吧。
重生后,第一次见面,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
鸿照皇帝见她不但不怕打,还回头看,刚消下去的气又蹿了上来,提笔便大笔在一本奏章上划了两笔,看手势,应该打了个叉。
片刻间,皇后杨氏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沈曦月在寻找赵越的身影,他却躲在兄长身后,在父亲面前不敢露面。
鸿照皇帝其实不止这些孩子,只可惜好些在战乱时死了,剩下的除了太子,都是些无大才之人,太子死后杨皇后也跟着薨世,鸿照皇帝受不住打击,心性大变,大开杀戒,也没好好教导后人如何当好一个皇帝,只以为把开国功臣杀了便能万事大吉。
太子今年二十三,别看他年轻,却是个十岁提刀上战场的人,鸿照皇帝身边的文臣武将,对他都是心服口服的,也很拥戴,可以说只要他不死,定能开创历史留名的盛世。
至于七皇子赵越,比沈曦月还小一岁,小屁孩一个,他出生那年,鸿照皇帝已是二分天下的诸侯,到稍微懂事些的年纪,已贵为皇子。
“老七,你躲什么?!没出息。”鸿照很不满儿子害怕自己,板着脸,将严父的姿态表得淋漓尽致。
杨皇后是鸿照皇帝的患难夫妻,自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害怕他,甚至偶尔还吵一架,鸿照皇帝不但不敢罚皇后,还怂怂的去道歉认错。
“你凶他做什么?就是你太凶,他才怕你。”杨皇后白了皇帝一眼,目光随后落在沈曦月身上,“孩子,你娘担心坏了,刚才跪在我面前一个劲哭,她眼神本就不好,再把眼睛哭瞎了,可怎好?你以后啊,可莫要再做出什么让你母亲担心的事。”
“是,多谢娘娘。”
沈曦月的娘亲谭氏识文断字,颇得杨皇后青睐,这些年一直跟在皇后身边处理后勤的许多事。
趁着拜谢皇后的机会,沈曦月转了个身,恰好瞧见皇后身后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眸,当即冷汗直流。
那双本该稚嫩的眼,此刻充满了恨意和戏谑,哪里还是那个年幼无知的七皇子!
他原来躲的不是鸿照皇帝,是他自己那双眼睛,他怕别人看出端倪,所以他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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