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帝后得知消息外,诸臣们自然也没那么闭塞,简文景得知自己女儿和儿子被沈清台女儿镇住,颇为不满。
但想到曦月那番话,他心头打鼓,余光不由自主的偷瞄向坐在太师椅上的齐国公方茂康,只见方茂康微微蹙眉,不知为何事烦忧。
他也是嘴贱,顺嘴问了句,“齐公,何事烦忧?”
方茂康闻言抬眸,露出抹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笑容,“居安呐。”
语重心长的语气。
简文景字居安,倒是名副其实,只是有时候居安思危太过,显得很讨人厌。
“学生在。”简文景起身垂首立于旁侧,很用心恭敬的侍奉。
不远处坐着处理公务的户部尚书宋吉,不小心瞄见他狗腿子般的举动,立刻反胃的出门了。
宋吉一走,屋里就只剩下简文景和方茂康,以及一些方茂康的心腹。
方茂康扫了眼早已不见其他人踪影的门口,叹了口气。
简文景立刻问:“齐公,何事叹气?”
“沈清台一直态度不明,我们是最早跟随今上的,按理来说,他应该跟我们一条心,可他偏不,你说说,这如何是好?”方茂康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没辙,脸上满是惋惜的神情。
简文景想到自己的儿子与沈清台儿子颇为不和,心下立刻生出一记,“齐公,自古孤臣都没什么好下场,他既然不识抬举,那咱们何须搭理?坐等他下去便是。”
话说完,方茂康的脸色便不好看了,他斜了眼明显公报私仇的简文景,“沈家军八十万人,皆是精锐,比任何将军麾下都多!他下去了,你觉得那八十万精锐会归谁?”
简文景也不是傻子,立刻便明白了。
一个沈清台何足挂齿,重要的是那八十万沈家军。
“齐公放心,属下去探探口风,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也要把信勇侯拉过来。”他自告奋勇保证道。
方茂康最喜欢识趣会办事的人,立刻便笑着点点头。
曦月坐在明华宫的玉石地板上,冷得全身发抖都没起来,高书柳回来又见曦月哭成了泪人,吓得脸都白了,“曦曦,殿下又欺负你了?”
许是被杨皇后带的,她第一反应就是曦月被赵越欺负了。
曦月不想说话,她只想狠狠的哭一场,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高书柳身后的太医瞄了几眼没看见赵越,问道:“殿下呢?”
“许是在偏殿,来人,带太医去找七殿下,我送沈姑娘回府。”
杨皇后有要事与谭氏商议,没个几个时辰闲不下来,是以高书柳便派人去叫了沈溪南,让他带妹妹回府。
沈溪南见妹妹又哭了,想也不想就不满道:“这个七皇子,别以为是皇子就可以肆意妄为,等着,早晚有一日我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知哭了多久,曦月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身体小,消耗太大,她扛不住。
第二日醒来时,便听翠环欢喜的禀报道:“姑娘,您醒啦,昨儿在宫里被您镇住的简家兄妹上门道歉了,简大人亲自带儿子女儿上门负荆请罪呢,说一定要姑娘原谅了才能回去。”
曦月脸色木木的,没什么表情,什么负荆请罪,什么求原谅,不过是简文景的借口,之所以亲自上门,只是终于有借口跟父亲套近乎罢了。
“爹呢?”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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