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即刻离了矮凳往外走了两步,迎上红叶便急忙问道:“御史台那群人有没有说什么,阿爹有没有被陛下说……”
红叶摇头,“娘子,回来的小厮说,侯爷神情轻松,朝会一切如常。”
谢盈正要松口气,红叶又道:“只是外头有流言了。”
“这个我早就料到了。”谢盈气馁的回到主座,瘪了瘪嘴,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这下阿娘定然不会再让我打马球了。”
这样想着她便觉得眼眶红红的,匆忙的抹了抹泪,她也知道是自己不好,“还是阿爹说得对,我该收敛些的。”
红叶瞧着谢盈委屈的样子,忙道:“流言不是娘子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难道话更难听了?”谢盈撇开目光,咬着唇,瞧着还有些可怜。
红缨也着急起来:“红叶,你快说啊!”
红叶只得长叹一声,“外头在议论的,是二娘子的婚事。”
谢盈即刻瞪着泪汪汪的眼睛,“我的婚事!”
摇了摇头,谢盈还是不愿意相信,“外头的话不该说是我不懂规矩?或者仗着……”
压低声音,她继续问道:“或者说我是仗着我阿爹西北侯战功赫赫,才这样目中无人。”
“怎么会没有人说呢!”谢盈揉了揉眼,此刻又像是嫌弃外头的流言。
谢盈咂咂嘴,她才回过神来,“不对啊,这事怎么扯到我的婚事上了!”
陈王养了几日,这才醒醒过来,便让李淳去打听谢盈的情况。恰逢今日朝会,李淳打听消息也更为方便。
回来时,萧珂靠在卧榻上,披着一件艾草色的襕袍,脸上还是泛白,正思索着什么。
“五郎,几日前的太医便说过你此刻不宜多思了。”李淳端着药便走了进来。
萧珂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呵一声,“少来,这次是吧心口的淤血吐了出来。”
李淳轻轻挑眉,随即将药递给他,“喝吧!”
既不接过汤药,他也不开口说话,李淳无奈长叹,“等着我告诉你才肯喝?”
陈王只垂下眼眸,又将手里的药典翻了一页。
“朝会并无大事,反倒是长安城关于谢二娘子和你不知怎的就拉扯到了婚事上。”
萧珂猛然坐起身,眉头蹙紧,神情严肃,“马场之上我并未太多露出端倪,这件事查过了吗?”
李淳摇头,“可流言之中说起五郎救人救的是谢盈,打马球愿意改规矩也是因为谢二娘子,只是长安城中人多口杂,如何去寻源头?”
陈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这些举动只有他与李淳心知肚明,还会有谁知道?
思虑后,他便冷冷问道:“宫里查过了吗?”
“宫中虽有陛下授意,我也不敢过于声张。”李淳话语之中已经透露他暗自查访了。
陈王冷哼一声,“看来你是有消息了。”
李淳轻轻点头,“素日五郎并不许人靠近殿宇,唯独开了口子便是那日沐浴,五郎你想要做一身袴袍。”
“果然心思细腻,只我突然想要一身袴袍,便能察觉,我还真是小瞧人了。”陈王的眼中渐渐封上一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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