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莲一向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在宋家做媳妇这么多年都没和哪个妯娌红过脸。说白了就是软弱好欺负。
她这还是第一次大着胆子在所有人面前,张口直接怼吴巧红。
沈金玲转头一看,赵翠莲说完这话,眼圈都是红的。咋还要哭呢?她有啥委屈?
沈金玲就问:“翠莲啊,你这话是啥意思?”
“娘,那块纱巾是我的。”赵翠莲看着刚才被春娇扔在桌上的纱巾,说:“也不对,那应该算是福喜的。纱巾是我回娘家的时候,我姐给我的。是我姐夫出差从大城市带回来的,咱们这边没有。”
“啥?”沈金玲愣了一下,这才仔细看看那块纱巾。
一看才知道,那纱巾确实和他们平时戴的不一样。又细又软还很轻薄,颜色更是鲜亮,可比那些大红大绿的绸布、棉布纱巾好多了。
赵翠莲又转向吴巧红,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从生产队抱着福喜回来,正好撞见你从我屋里出来。当时你还骗我说屋里进了耗子,吓得我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还让广柱把炕洞掏了,也没掏出根耗子毛来。现在回想,是你正在我屋里翻东西,被我撞见了。而且我刚进门那会儿,大娃从屋里跑出去撞了我一下,是不是给你报信拖延时间呢?”
原来吴巧红头一天上工,就和冯会计媳妇搞好了关系。又趁着第二天独自在家,偷偷摸摸的在赵翠莲屋里翻出那块纱巾,后来送给了春娇。所以才说她早就惦记着工分了。
“你胡说。”吴巧红刚才确实有点害怕,可是现在赵翠莲这话要是承认了,那就做实她偷了家里的东西,不是小事了。二罪并一,她真是没个好。
吴巧红索性就撒泼,说:“这纱巾上写你的名了?还是你叫它一声,它能答应你啊?这是我表哥从城里带回来给我的,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没人要啊,我自己戴着。不是就你认识城里的亲戚,我表哥去过的大城市可多了。”
吴巧红死不承认,还反咬一口,把赵翠莲气得当场眼泪就掉下来了。
小福喜一直被赵翠莲抱在怀里,刚才一家人乱糟糟的她正心烦,没留心听这又是什么罗烂事。
可是眼见着她娘掉眼泪了,又看见吴巧红摆弄的那块纱巾确实是大姨送给她的,顿时就来气了。
“啊啊”小福喜使劲儿伸着小手,要去给赵翠莲抹眼泪,还回头狠狠的瞪了吴巧红一眼。
吴巧红被个小丫头瞪的一个激灵,心说:莫不是又要倒霉了?
“爹,娘,我没说谎。”赵翠莲看着小福喜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手,心里更难受。
贴着闺女的小手亲了亲,说:“当着福喜的面,我不会撒谎的。做人凭良心,何况爹娘都知道福喜是小仙女,她能辨出是非好坏。”
本来沈金玲和宋老闷就知道,论人品还是大儿媳妇厚道,二儿媳妇真是不咋样。可那块纱巾确实不会说话,这事就没法断言,除非吴巧红自己承认。
但是听赵翠莲拿福喜说事,就想到转机在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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